衛月鳶搖頭道:“非是如此……可這書歷來便是帝女修習,阿鳶覺得……”

“既然不是不想,那今日起教習所就不用去了,便與你大姐一道去御書房學習罷。”

關霽月在一旁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衛月鳶。

她因哭泣眉尾處所顯的紅痣還未消散,看得他好一陣心疼。

讓阿鳶去御書房學習之事昨夜他便知曉,但此刻女兒如此神色,他又有些不忍。

與承薇一道學,那便不是學些普通的東西。

帝王之術……當真要將阿鳶推上這條路嗎?

衛月鳶今日所經之事大抵是此生最為難忘,在母皇威懾的眼神下,她未能說出一個不字。

直到回了昭月殿,她都在認真思索母皇的用意。

不過若是她能想出來,也不會今日一早便去清月殿了。她只是心中有些猜測,在這些猜測的影響下,她有些不敢踏足御書房,更加不敢看見大姐。

按照母皇的旨意,午時一過衛月鳶便動身趕往御書房。

此刻站在御書房外,看著那鐵畫銀鉤的牌匾,她一點兒也不想進去。

終是在站了許久後,她獨自踏入了這個從未涉足之地。

經過三道門,才算真正進入御書房。

此地是母皇讀書藏書之地,歷來只有帝王與帝女能夠進來。

她並未驚歎於這裡的眾多藏書,只在看見桌案前埋首的人後,微微縮了縮步子。

叮鈴~

頭頂將好碰到竹簾懸掛的宮鈴穗子,這一聲清脆的鈴響聽在衛月鳶耳中如同突然炸響的悶鼓。

她有些懊惱的看了一眼頭頂微微晃動的宮鈴,再看大姐那邊,果然已經側目看了過來。

衛承薇放下筆,起身朝衛月鳶走去,溫聲道:“阿鳶怎麼不過來?”

衛月鳶細碎的挪著步子過去,囁嚅道:“是母皇讓我來的……”

她覺得有些奇怪,大姐的反應並不驚訝,似乎與早上阿父的表現如出一轍。

“嗯,隨我來吧。”衛承薇上前牽了她的手,讓她在自己方才坐的桌案前坐下。

隨後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幾本書,道:“阿鳶初學,便先從帝王錄看起吧,不懂可以問我。”

衛月鳶猛然抬頭,大姐剛剛在說什麼?帝王錄?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放在面前的幾本書,茫然道:“大姐……這是母皇的意思?”

衛承薇摸摸她的頭:“自然是的。”

“為何?大姐才是帝女……這些書……”

“母皇的吩咐,你要好好學。學不好……大姐可是不會講情面的。”

衛月鳶此刻很想洗個冷水澡,她覺得自己有些不清醒,不然怎會一整日發生的事都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她沉默許久才艱難開口:“大姐不覺得生氣?”

問出這話,衛月鳶幾乎不敢去看衛承薇的眼睛。

可衛承薇只是笑著點了點她的頭:“阿鳶可知,姐姐志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