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黑色漆木盒蓋緩緩開啟。

她乍一眼沒看清,就伸手撥了一下盒中之物。

一陣冰涼的觸感。

朱影一屁股跌坐到馬車地板上,魂都差點嚇沒了。

這······是一盒子的人皮面具,層層疊在一起,還泡在類似福爾馬林的溶液裡,略帶腐臭和消毒水的熟悉氣味,讓她迅速想起在醫學院的日子,錯不了!

這盒子裡起碼有四五張人皮面具,就是四五條人命啊。那個楚莫果然是個變·態!

她剛收拾了心情,打算跑路,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向著馬車而來。

完犢子!

“別······別過來!”朱影大喊一聲,縮在角落裡。

正在掀車簾的楚莫顯然是被她震住了,手撩著車簾停在半空中,半天沒有落下來。

“你······看了那盒中之物?”玄衣男子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那還有用,別弄壞了。”

“有什麼用?!你······你是魔鬼嗎?!”

朱影的腦海裡浮現出楚莫男不男女不女地對著鏡子畫皮的模樣,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大人,別跟她囉嗦,看我的!”駒九本來打算駕車,回頭看見她和楚莫陷入僵持,便衝進了車廂裡,打算武力解決問題。

朱影也不是好欺負的,她以前為了能扛起發病的男病人,練就了一手組合拳,力氣大得驚人。

可惜眼下她剛穿來,這副身子經過了昨日一天一夜的消耗,明顯已經虛弱無比。

幾招過後,朱影終於體力不支。

駒九一個擒拿手,又從身後抽出一根繩子來,將她給反綁了,往車後座上一丟。

馬車搖晃,窗外樹影緩緩後移。

楚莫冷冷看了她一眼,“要解開嗎?”

她苦著著一張臉,含淚使勁點點頭。

駒九這傢伙,使的一手好麻繩,她感覺手腕都要斷了。

“你剛剛看到的,是證物。”楚莫耐心給她解開了手上的繩索,“我去九嶺鎮就是為了此事。”

三個月前,長安。

公堂之上,刑部侍郎張安正在審案。

張安年過五旬,面上已顯老態,再加上這幾天偶感風寒,精神就不怎麼好。

幸虧他在這刑部工作了一輩子,一切都駕輕就熟,一般的案子有個半分精神就足夠了。

這一日,他要審的只是一樁簡單的媳婦謀害婆母,外加盜取家財案,案情並不複雜,犯婦也已招認。

張安想著儘快了結此案,就回後堂去休息。

誰知一樁簡單的案子竟然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