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表情凝重,還在看著棋局,是在覆盤,只是越回想他就越心驚,其中有幾步陷阱,他甚至半點沒有看出。

此女子的棋力絕對強了他不止一籌。

他抬頭望去,想要向女子再請教一番。

卻看見那姑娘正在教陳九下棋。

“以後下棋先走這一步,再這樣走,一般來說,是極為穩當的走法,別走你那什麼神仙手了,沒用,知道沒?”

陳九點頭,又問道:“神仙手當真不行?”

清冽姑娘頷首,“神仙手行,你不行。”

陳九愣了一下,失落反問道:“當真不行?”

姑娘小眼睛轉了轉,沉默一會兒,遲疑道:“可能……有一點……一些行吧。”

陳九沉默一會兒,把棋盤收了,說今兒以後都不下棋了。

光頭少年趕忙道:“別啊,陳兄,我們今後還要博弈的。”

清癯老人就在一旁笑看他們,純看熱鬧。

林軒還在琢磨剛剛那棋局。

清冽姑娘抱胸挑眉,說以後得她和陳九下。

遠處陶李緩步走來,叫陳九回道觀吃飯,今兒有酒有肉。

陳九擱這遠遠的大吼一聲,“師父那罐千年老窖,師兄你偷出來沒?”

陶李笑道:“拿了一點,夠我們兩個喝。”

他面色驀然一僵。

紅臉道人正坐在後門石梯高處,輕笑著看向他這兩位“得意弟子。”

只是這笑意多有不善。

今日道觀,有師兄弟二人並列而站,低頭被罵。

也沒罵多久,就是幾句小兔崽子而已。

紅臉道人走後,陳九朝著陶李滴溜轉了了幾下眼睛。

陶李意會,輕聲道:“還留了一點酒。”

陳九便瞧著師兄豎起大拇指,屁顛屁顛跟著他喝酒去了。

遠處紅臉道人負手而行,難得笑了一聲。

兩個小兔崽子偷老子酒喝,嘴饞得很,還悄悄留下一點,真以為我不知道?

都曉得,故意給他們喝而已。

陳九今日喝了個半醉,躺在房頂上,眯眼看天。

酒好不好,其實只看能不能醉人。

能醉人的酒,就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