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鋪上抱著被子翻來覆去,咿咿呀呀小聲言語,最終身子坐起,覺得越想越煩得很,不想了,喝熱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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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回道觀時,紅臉道人和陶李正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就連小人都站在陶李肩頭,做抱胸嚴肅狀,其實它懂個錘兒,就是湊個熱鬧。

陳九有些納悶,不明所以。

紅臉道人先嚴肅開口道:“你和人家姑娘打架呢?”

陳九點頭,“嗯。”

陶李接上問道:“還把人家姑娘壓著打?”

陳九接著點頭。

紅臉道人大聲喝到,“說,摸到人家姑娘……打到人家姑娘哪呢?”

陳九搖頭,“我也不知道,沒用力,就抹了些雪。”

紅臉道人怒目圓睜,“好你個臭小子,竟然輕薄人家姑娘,多好一個姑娘啊,你讓人家以後怎麼見人,這件事,你得負責,咱們道觀正好人煙稀少,能多個人挺好。”

陶李頷首,“師父言之有理。”

小人抱胸也點頭。

陳九愣了一會兒,越聽覺得越不對味,擔憂問道:“師父,師兄,你們好好休息,別累著了,傷了腦子就不好了。”

紅臉道人一巴掌將他打到山下,嘆了口氣,“你師弟不開竅,咱們道觀想要人丁興旺,還是任重道遠啊。”

陶李微笑道:“沒事,我相信憑師弟的本事,以後道觀肯定會熱鬧起來。”

紅臉道人點頭,“這倒也是。”

他又嘀咕兩聲,“那姑娘挺好的,不知道這小王八蛋咋就沒個動靜。”

陶李默默站著。

姑娘好,師弟也好,但若真不能在一起,或許他和師父會有遺憾,但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這天下從來沒有規定過誰與誰必須在一起。

就算你付出的再多,可有些時候,不行就是不行,那一條看似細小的溝壑,便堵死了全部。

對於這一點,陶李是再熟悉不過。

他轉頭看去。

風雪大了些。

好像當年她的新婚之時,恰好也是風雪夜。

那一天,窮書生拿起了劍,第一次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