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陳九沒事做,也迷上了,自己做了個魚竿,和著紅臉道人一起,往往是陶李剛把魚餵了,他倆就屁顛屁顛拎著魚竿過來,比誰釣得多。

兩人釣起來了也不會吃,放回池裡,改日再釣。

真是難為錦鯉了。

山上道觀也出奇的來了一位客人,是那姑娘周賢,如今也沒守書屋了,打聽之下得知陳九是這山上道觀弟子,便跑來找他。

姑娘在門口探頭探腦,瞧見了釣魚的青衫客,便笑著跑了過去,“聽說你打人呢?”

陳九納悶。

咋個自己打了人,你這麼高興?

姑娘笑了笑,又看向他,“我是來找你玩的。”

青衫客撇了一下嘴,“釣魚會不?”

姑娘搖頭,“沒意思,都是學宮裡那些老書生才玩的。”

陳九把魚竿一拋,“確實。”

他孃的,釣來釣去都是這幾條錦鯉,整得這些錦鯉都以為自己是來餵食的,一下鉤就來咬餌,完了還得給它放回去,太沒意思。

今日,青衫客便帶著姑娘,一起在道觀里弄起了燒烤架子,陳九做菜不行,唯獨這燒烤有一手,孜然、醬料往上一放,看著油星飛濺,香味撲鼻而來。

紅臉道人揹著手,看似漫不經心的走來,路過兩人時忽然一停,疑惑道:“誒,哪來的野生烤肉,不吃一塊真對不起自己。”

他便不顧兩人幽幽眼神,徑直拿走一塊。

小人聞著香味也跑來了,咿咿呀呀,和著兩人一起吃。

姑娘今兒紮了個高高馬尾,平時在書屋之中為人處世是有些清冽的,如今笑容倒是多了些,兩邊淺淺酒窩,笑起來是真好看。

她吃肉時,小嘴吞嚥,又怕自己吃多了,咽口唾沫,最後看小人和陳九都吃這麼香,實在忍不住,眉頭一挑,也大快朵頤了起來。

姑娘下山時,肚子圓圓的,漲得難受,她轉頭,幽怨的看了一眼站在道觀門口為她送行的青衫客,該是怪到了他身上。

陶李難得坐在屋子樓上,看著其下青衫客為姑娘送行的場面,搖頭微微笑了笑。

自己這師弟,長相是一等一的俊俏,就是腦子有時候不開竅,於情於理,也該去送送人家嘛。

道觀不久之後,又有來客,是位書生,手持白玉摺扇,站在道觀門口,便大聲言語。

“聽聞老劍神一脈有位弟子,在學宮打人兇猛了些,今日特意來請教一番,在下境界也不高,六境而已,老劍神應該不會欺負晚輩吧?”

這書生,乃是法家一脈大儒弟子,最擅言語,雖然境界不高,但身具異像,已經快到了舌燦蓮花的地步,與人對敵,便是出口殺人。

他出門遊學了半年,如今回來便是聽到了這青衫客在學宮行兇的訊息,還不止一次,學宮弟子多是敢怒不敢言,對這青衫客怨言大了去了。

書生這番前來,便是想既得名聲,也得人心,打得一副極好的算盤。

青衫客緩緩走了出來,撇了書生一眼,“今兒心情好,自己快滾。”

書生輕笑一聲,開啟白玉摺扇,微微遮住嘴角,譏諷問道:“只會恃強凌弱?”

於是便有一抹金光飛射而出,打得這六境書生直墜山底,轟隆一聲,再無聲響。

青衫客站在山巔道觀,看著其下,不屑喊道。

“老子打你也是恃強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