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聖撇了一眼周賢,隨意道:“賈聖的小弟子,走遠些,別在這裡看熱鬧。”

周賢眉頭皺起,反駁道:“我是來取劍的,不是看熱鬧。”

樂聖再撇她一眼,“隨你吧,等下受了傷就是自作自受,賈聖來找我也是他沒道理。”

梧桐居士已至周賢身前,朝樂聖彎腰鞠躬道:“小師妹只是取劍而已,還請樂聖見諒。”

樂聖嘴角一撇,不屑的哼道一聲,“早就聽聞賈聖極為寵這位關門小弟子,沒想到連你這大弟子都護在她身旁,難怪養成不知高低的性子,對我都敢如此沒有禮數。”

梧桐居士只彎腰,一言不發。

樂聖也懶得管他們,現在他要做得就是將這黑袍人徹底打廢,再送至學宮去好好審問一番。

陳九被提著頭顱,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樂聖手上鬆了些力道,不想就這麼直接將陳九捏死了,卻沒想到這麼一鬆手,得到喘息的陳九竟然將筋脈寸斷的手捏起了拳,打在了樂聖身上。

這一拳不重,極輕,連一點力道都沒有。

但侮辱極強。

樂聖面色有陰沉變為些許猙獰,提住陳九頭顱的手力道增加為最大,捏得陳九頭骨作響,已經發出骨骼碎裂之聲。

他將陳九高高提起,陰冷道:“我倒要看看你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到底是誰,敢對我如此不敬,對學宮如此不尊!”

陳九喉嚨處傳來沙啞聲音,他在此刻神識清明,從嘴中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話。

樂聖聽不太清,將高高提起的陳九放到身前,手上鬆了些力道,準備好好聽一聽這人的求饒話語。

沒想到這一鬆手,陳九的含糊不清的聲音一下就清晰了起來,雖也不大,但在場的修士都是金丹以上,足夠聽清了。

這黑袍人只說了四個字,卻讓在場修士都呆滯住了。

“我是你爹。”陳九如此說道。

樂聖臉都要氣綠了,手上力道驟然加大,捏著陳九頭顱嘎吱作響,死死咬著牙,“好,好……好!”

這最後一個好字,幾乎是樂聖咬著牙蹦出來的。

垂死的陳九接道:“好、好……”

樂聖見陳九又有話要說,猶豫一下,手上鬆了一點力道,決定聽陳九說完這最後一句再殺他!

“好大兒。”陳九又道。

樂聖再忍不了,臉上猙獰神情皆顯,捏著陳九頭顱的手上覆蓋數萬天音,以天音之重,無情碾壓下去,捏得頭骨作響,鮮血從七竅流出。

陳九雙手垂下,沒了呼吸,沒了心跳,沒了動靜。

在場圍觀修士低頭,有些不敢去看,只得唏噓。

樂聖神情冷漠,單手向上,轉為提著陳九髮絲。

甲面寸寸碎裂,朝下如小雨般淅淅瀝瀝。

陳九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