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我天光?

不會。

陳九踏出最後一步,由最後一層走出,似乎穿越深海,眸子一閃,已是異方天地。

一個巨大的石鑄擂臺,三千米大小,四方皆是結界,由十三境大妖立下,手法精密,極為深奧。

擂臺東南西北四角各站修士。

陳九站在南方,穿越深海後臉上被矇住了一層黑甲面具,雙手被附上天人陣法的金剛鎖困住。

陳九動了動身軀,輕了許多,巳蛇取了他身後兩條鎖鏈,釋放了陳九些許武運,只是這些武運不知為何,皆是黑色。

該是妖族動的手段,陳九也不在意,能用就行。

西面是一位五大三粗,穿著凱子紅甲,持著關刀,不怒自威的大漢。

東面是位妖物,蛇首人身,通體晶瑩,還在吐著信子,嘴角咧著,似乎在笑。

北面與陳九正對的,是腰間別著三把刀的青年,雙手攏袖,眼神微低看地,似乎對周圍事情都不在意。

周遭圍觀妖物數萬,熱絡閒聊著。

“西面是誰啊,怎麼瞧著面生?”

“天光州耍關刀的冉公,半步天人,當初投降我們妖族得早,得了個職位,戰力也不低,算一號人物。”

“話雖如此,但比起咱們東面銀蛇郎來還是差點意思,不論是戰力還是戰績,銀蛇郎都要出彩一些,估計此次廝殺,出線的應該是銀蛇郎。”

有妖物搖頭反駁,“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北面那持三把飛劍的小子可不簡單,聽聞是太白劍宗的新起之秀,接替曾經的太白劍宗中興之子靖正鴻,他入這擂臺來,廝殺三次,斬了不少元嬰與半步天人的頭顱,初露頭角。”

“嗯,確實如此。”另外一位妖物點頭,又疑惑問道:“那南面的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眼生得很?”

“不知道呀,我瞧著也眼生,以為你們曉得,看來是個新人,但也沒聽說過有哪個人物是這種打扮的啊,看著是名不經傳。”

“新人?”有妖物越漸疑惑不解,問道:“新人能上這半步天人的廝殺擂臺?”

“要知道就連太白劍宗這小子都是經歷幾場廝殺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估計有些門道,看看之後表現。”

“……”

數萬妖物討論之聲絡繹不絕,其言無非就是預測擂臺當中的四位誰能勝出。

這是妖族入主天光州第二年弄出的大擂臺,將一些天光州囚犯與各路英傑放在一起比試,英傑贏了,自然是天材地寶,囚犯贏了可恢復自由身,誘惑不可謂不大。

但打到如今,已經第五年了,卻沒有一個囚犯能夠勝出。

想來也對,被關押著,毫無資源的囚犯如何能打過那些資源充盈的大妖與宗門修士。

在牢獄那種靈氣匱乏,氣運險惡的地方,修為不倒扣都算好的。

“咚!”

伴隨近處擂鼓一響,似天音浩蕩,整個擂臺徹底沸騰起來,聲勢浩大。

陳九輕咳了一聲。

平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