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徹夜未眠,細細的想著我和他的事,十幾年都過了一遍。

最後我發現,太脆弱了,兩人沒有任何可回憶的。

沒有一點夫妻樣,就像……就像……”蔡菊英說到這裡,情緒開始起伏,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閉目說道,“就像你們說的保姆,護工。

我一直不認為,不自知,享受其中,覺得夫妻本就應該是這樣。

林姐讓我知道,什麼才是夫妻,而不是將就。

那時我想通了,可我就是我,沒有下定決心的勇氣。

就是在剛剛見他之前,我都沒有下決心。

可是林姐說,做不做是一回事,準不準備,又是一回事。

我旅遊了七天,除了兩天在以淚洗面,剩下時間就全做了準備。

我每天對著鏡子自言自語,讓自己可以面對他和蔡根花的時候,能保持平靜。

張大哥是話劇團的,他教了我很多,讓我可以強行理智的面對剛剛的一幕。

林姐退休前是律師,我讓她幫我準備了一份離婚協議。

偽裝,強自鎮定,離婚協議,這些在下飛機前我都準備好了。

可是我天生懦弱,缺少決心與勇氣。

在看到你之前,林姐握著我的手說,不妨見見他,在做決定。

下車的時候,我遲疑了,不知道真正見到他倆的時候,我能不能保持平靜。

可最後還是走了進去,手中的離婚協議,就是我給自己的唯一勇氣。

見到他的那一刻,我超乎尋常的平靜,見到蔡根花,我竟然就像看了路人。

那盤棋,是我最後的決定。

偽裝,鎮定,勇氣,決心都有了。

好聚好散!”

蔡菊英一直閉目說完這一切,她臉頰劃過一滴淚水,她睜眼輕輕擦拭。

錢文的疑惑被解開了,原來旅途中,林阿姨,張叔叔起了這麼大的作用。

蔡菊英說完這一切,剛剛神定自若,不像她的她沒有了,原來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又重新出現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靦腆的看向錢文,頭微微低下,好像不好意思,怕自己笑她,怎麼大年紀能,還搞這個。

“顏鵬,剛剛跟你說的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嵐嵐說。

她要是知道,一場好好的散心,放鬆心情,被我變成這樣,她又該心疼了。”蔡菊英看著錢文說道。

錢文沒有說話,左手伸到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蔡菊英看著笑了。

“媽,你既然不想讓雨嵐知道這事,應該同樣不想我知道吧。

那為什麼跟我說了?”錢文好奇問道。

聞言的蔡菊英認真的看著錢文,上下打量了一番,“顏鵬,你變了。

變了好多,變化很大。

短短几個月,你身上的幼稚沒有了。

你剛剛頻頻看我,我就知道,你回去肯定要是嵐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