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後來俊秀真多不勝數。

五十萬星系,又該有多少天驕人傑,各大宇宙國的有志之士如流星雨般迫降,坐地講道,佈道群星。

一時之間,群星之間光芒璀璨,萬數聖子交相輝映,立道於天。

因果如無形的視線捲上星空,超越空間與時間,盡數融入五尊五德國主的軀體之中。

帝魁一直很緘默,欲醞釀雷霆必要積蓄飽滿,深深醞釀。

他還在觀察,還在等衍聖真正的展露胸懷抱負,見證真正的大道之花。

帝宮之中,他的身體愈發的宏偉而模糊,億萬道流光噴薄,毛孔舒張間潮汐如水,暗能湧動。

他能夠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力量將身體當作中間介質在交匯,他彷彿化作一道熔爐,道的熔爐,無數的因果與道則在體內、外交織,化作經絡,化作鎧甲……

除卻元神大腦之外,一切都不屬於他。

強大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的他,但他卻如冰封冰川的猛獁巨象,動不能動,生死不能。

「億萬眾生,天地一切之因果埋葬在我的體內,難道衍聖將我們當作墳墓嗎?」

蠹鼎、陽鼎、月鼎混亂的道則因果在體內交鋒,讓他痛苦不堪。

強大卻混亂。

最令帝魁乃至帝威、帝霄、帝惠、帝昭暴怒的時,他們甚至無法梳理自己的身體,痛苦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他們。

就像體內有五個孩子在打架,又似腎臟下部輸尿管有五粒結石擁擠著要拔頭籌,打的龍蛇起陸,雲蒸霧繞。

每日,帝宮之外的聖者都能聽到帝者痛苦與憤怒的低吼。

那是即便元神強者也無法承受的可怕疼痛,作用於肉身與元神,進行最底層的解剖。

「衍聖,寡人若脫困,比將你千刀萬剮,洩我心頭之恨,斬我心頭之憤!」

帝霄生生怒吼,攪得帝霄宇宙國不寧,星海翻湧只如宇宙浪濤,傾覆一顆又一顆的星辰。

「帝霄,安靜!」

帝威依舊有威嚴,他盤坐在帝宮,黑髮蓬鬆垂下,眼窩漆黑,雙目充血,但面龐冷的嚇人。

寬大的帝袍垂在宮殿中,他一動不動,彷彿臥薪嚐膽的君王,一字一句的說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過我們是帝桓的子嗣,是宇宙的帝者,不要丟了你流淌的骨血的臉,那是太尚聖人的意志,那是帝桓父皇的血液……」

「生如何?死如何?若能奉宇宙不滅,我自甘願沉淪無間!」

他說的輕快,帝魁卻察覺他那兩雙手掌將虛空都抓裂,痛苦同樣在侵襲著他。

帝昭冷冰冰道:「想做善事和被脅迫做善事有著本質的不同,我等不過是祭品罷了,願或者不願,都無法更改我們的命運!」

「哪裡有什麼地獄?」

「若真有地獄,我倒想滾一滾油鍋,走一圈地獄十八層看看有沒有我們此刻痛苦!」

「喝——」

終究,一直沉默無言的帝惠發出一聲怒吼,震得宇宙國都在發抖。

忽的,驚變發生了。

一顆顆恆星瞬息失去光明,化作黑暗。

彷彿一瞬間被抽乾能量,黑暗籠罩星空,一座星系轉瞬之間凌亂,星體大亂撞、漂流,大地在數分鐘後快速的陷入黑暗之中。

永夜降臨大地!

試問哪個文明能夠扛住恆星的死亡?

除非星際文明具備遠航能力,可以前往深空尋覓新鄉,不然便是文明的末日。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