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關鍵時刻(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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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遠處的方圓見狀,也顧不上許多,立刻拔腿追了過去,眼看快要跑到跟前的時候,戴煦從她身後超過了她,鴨舌帽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發現情況不對,便立刻扔下有些神志不清的白子悅撒腿就跑,戴煦大步追了上去,方圓趕忙停下來,檢視躺在地上的白子悅的情況,蹲下身之後,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是從掉在旁邊的紗布塊上面散發出來的,那股味道不好聞,並且讓方圓也覺得有一點點頭昏,她意識到情況不對,趕忙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隨身攜帶的證物袋,把那塊還溼溼的紗布塊包裡進去,死死的封住了口,然後檢視了一下白子悅的情況,發現她意識不太清醒,但是並無大礙,只好脫下外套捲成一卷,幫白子悅墊在頭下面,過了幾分鐘,白子悅呻吟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身。
她剛醒,還有點頭暈,用手支著自己的頭,看了看方圓,還有些回不過來神,有些茫然的問:“剛才怎麼回事兒?剛才那個……是不是董志成?”
方圓鬆了口氣,雖然白子悅方才也算是有驚無險,看她現在沒事了,便點點頭,沒打算告訴她太多,怕她害怕,就只說:“呆會兒你恐怕得跟我們去公安局一趟,做個筆錄,然後我們的人再送你回家休息。”
白子悅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點點頭,被方圓扶著站起來,略微有些腿軟的在方圓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回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輛車,坐進去休息。
安頓好了白子悅,戴煦和鍾翰兩個人也押著方才的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過來,看起來方才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打的,鴨舌帽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口罩也已經被扯了下來,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就是當日在醫院裡見過的董志成。
董志成顯得有些垂頭喪氣,如果是在別的時候或許還好說,方才他是在襲擊白子悅的時候被抓了個現行,想要抵賴都已經沒有辦法,只好一言不發的垂著頭。戴煦也懶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多說什麼,把他往同事那邊一推,轉身把方圓叫到了一邊,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大好看的樣子。
“白子悅沒事,你們追出去之後沒一會兒她就醒了……”方圓以為戴煦是想問自己白子悅這邊的情況,因為方才他們都看到白子悅被迷昏過去了。
戴煦皺著眉頭,伸手示意她不用說這個,然後口氣略顯嚴厲的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實習階段?這一次一沒有給你配槍,二你也沒有穿防刺服,剛才那麼冒冒失失的追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風險?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好好表現,可是這種高風險的時候,不是用來自我表現的,衝上去之前你先考慮一下自己的體力和戰鬥力夠不夠和對方抗衡!”
“可是當時他已經對白子悅動手了,我如果不衝過去我怕白子悅有危險啊!”方圓覺得有點委屈,她方才認認真真的想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沒有想到一向和顏悅色的戴煦居然劈頭蓋臉的把自己給批評了一頓,“我不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而且那種時候,我覺得瞻前顧後,拈輕怕重是不對的!”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這件事,”戴煦臉色難看的看了看方圓,語氣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在我還負責你實習的期間內,別讓我再看到你有什麼冒險行為!”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方圓站在原地看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實習這麼久以來,戴煦對她的指導和照顧,她一直都感念在心,對這個大個子也印象一天好過一天,結果沒有想到,眼看這個案子就畫上完美句號的時候,自己居然因為工作態度太積極而捱了他嚴厲的批評,實在是太委屈了。
“方圓,你在這兒呢啊,快快,有沒有面巾紙,給我來一張!你看我這一頭汗。”馬凱也回來了,看到方圓,立刻湊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方圓不太好看的臉色,“哎喲我的天吶,剛才可真的是夠驚險的,那個董志成忒不是個東西!”
“怎麼了?”方圓從兜裡摸了一張面巾紙遞過去,隨口問。
“幸虧我剛才沒跑在最前面,那個董志成跑著跑著,眼看就要被老戴追上的時候,忽然一回身,就揮出來一把桌布刀!你是沒看見,幸虧老戴個子高反應快,躲了一下,這都沒躲開,被刀把胳膊給劃了,等把人給按住,鍾翰師兄看了看,說還行,外套劃了個大口子,裡頭的衣服也破了,胳膊也有個口兒,出了血,但是挺走運,口子不深,也不用縫針什麼的,頂多有點疼,結痂就不用管了,這要是換成個子不那麼高的,反應沒有那麼快的,要麼一刀劃在臉上,要麼更慘,直接割到脖子上,傷了頸動脈命就沒了!”馬凱有些後怕的一邊擦汗一邊說。
方圓有些錯愕,她沒有想到戴煦方才在追董志成的時候還被他傷了,再想想方才他嚴厲的告誡自己不許冒險追上去時候的臉色,方圓忽然之間怨氣就沒有了,反倒還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她支開馬凱,想過去和戴煦說話,問問他傷口有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也沒有找到機會,董志成落網只是案子了結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有人急急忙忙的又都驅車趕回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審董志成,方圓把那個放在證物袋裡的紗布塊連同還有些虛弱的白子悅一起交給法醫,並從法醫那裡得知董志成用來掩住白子悅口鼻的紗布塊上面噴灑的是乙醚,只要醒過來了,基本上就沒有大礙,至多是有些不良反應,感覺不太舒服罷了,劉法醫還稱讚方圓處理得當,方圓道了謝,趕忙回去旁聽董志成的審訊。
方圓到了審訊室的時候,董志成還是把嘴巴閉得好像蚌殼一樣呢,除了對自己襲擊白子悅的事情供認不諱之外,其餘一律不肯承認。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
“董志成,那咱們就不說別的,就單純說一說你為什麼要對白子悅下手吧。”耗了半天,鍾翰開口對始終閉口不語的董志成說。
董志成抬了抬眼皮,沒有什麼聲調起伏的回答說:“沒什麼可說的,一時糊塗,犯了錯,我承擔責任,也願意賠禮道歉,你們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處理肯定是要處理的,”戴煦接著他的話說,“不過你也得告訴告訴我們,你大晚上的為什麼會跟蹤白子悅到酒吧附近去,隨身還帶著乙醚,還有一把桌布刀。哦,對,我還沒跟你打聽呢,你那桌布刀質量可真不錯,比我自己在超市買的鋒利多了,回頭這事兒了了之後,你也告訴告訴我們品牌。”
他的調侃其實是在告訴董志成,不要忘了方才試圖逃脫的時候曾經有過揮刀的攻擊行為,董志成也聽得明白,臉色頓時就又黯淡了幾分。
“我暗戀她,喜歡她,所以才尾隨她。”他略微有些應付的回答說。
“哦,那你沒事兒開著車,在這幾個地方轉悠,又是幹嘛?”戴煦從鍾翰手裡接過那幾張從監控錄影當中找到的畫面,都是在位於張憶瑤和黃小虹被發現地點不遠處的畢竟路口,董志成的車子被監控攝像頭拍了下來,時間也都是兩個被害人被發現的前一天夜裡,戴煦起身把這幾張照片放在董志成的面前。
董志成迅速的瞥了一眼,然後笑了笑,說:“沒什麼,我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就是喜歡開著車滿市的轉悠,到處看看,估計別處也拍得到我。”
“好,那咱們不談開車的事兒,就說說張憶瑤和黃小紅吧,你對她們都有哪些瞭解?”戴煦的耐心是出了名的好,所以也不著急,繼續問。
“我對她們能有什麼瞭解,連我的患者都不是,要問這個,還不如問葛光輝呢,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董志成繼續撇清。
戴煦聽了這話,笑了,之前到醫院去的時候,他的主要目的是詢問關於黃小虹的就醫情況,當時還沒有發現張憶瑤也去醫院做過人工流產這件事,所以並沒有向董志成提到過張憶瑤這麼個人,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這一個小小的破綻就表現的很得意,而是改口又問:“說起葛光輝,他之前丟的那個印章是你拿的吧?你對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比如有點嫉妒他之類的?”
“我沒有,我也沒偷拿他的印章,我也不嫉妒他,他有什麼可值得我嫉妒的啊,除了長得好一點,跟吃軟飯的有什麼區別,就算吃軟飯都是個不講道義的,他身上實在是沒什麼值得我嫉妒的東西。”董志成帶著鄙夷說。
“還有一個問題,我問你的話,你可別不高興,”戴煦只管繼續發問,並不去追究董志成的回答是什麼樣的,“你今年是35歲還是36歲來著?怎麼都這個年齡了,還沒有成家呢?你的同齡人估計孩子都已經是小學生了吧?你是不是因為工作的緣故,所以有點……厭女症的那種傾向?討厭女性?”
“我沒有,我只是比較討厭對自己不負責任的女人罷了。”董志成極力為裝淡定的說,“沒有辦法,工作性質決定的,看得太多了。”
“那你覺得,張憶瑤也好,萬惠婕也好,或者是黃小虹,她們當中誰算得上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女人?”鍾翰聽到這句話,適時的開口問。
“她們都只是普通患者,而且還不是我的,我對她們的生活態度不清楚,也不感興趣,我請你們儘量就事論事,我今天對白子悅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和責任,你們也不要再繼續和我兜圈子了,好麼?”董志成有點不耐煩的回答。
戴煦對他點點頭:“不錯,你這一招丟卒保車用的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