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儒士還有這手功夫,這二人搭配似乎十分棘手,想要頃刻之間拿下他們怕是不太容易。

儒士消減漫天陰雲對望月閣的影響後,擦拭額頭血跡,心中已然暴怒。

他又從懷中取出一份卷軸,緩緩展開,厲聲說道:“周烈!你自稱魔君足見心中向魔,已然無可救藥。那好,今日就請出聖人墨寶將你永遠塵封,免得禍害地方,由小惡成大惡,最終走向不可預知境地。”

話音落地,儒士將卷軸拋向空中,立刻閃現出漫天金光,彷彿有人誦唸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轟轟轟……”

聲聲句句引發浪潮,城中儒生一起誦唸起來,陡然之間形成無法形容的氣場,從上至下壓向市舶司,似乎要將周烈羈押起來,套上千百條鎖鏈,如果沒有悔悟之心,這輩子別想出來。

聖人墨寶當真了得,如果不想辦法排開這股煌煌大勢,真的有可能遭到鎮壓,永無翻身之日。

周烈目前處於四品巔峰,並未顯現真實修為,也並未與兩位祖靈合道。他面對越來越強橫的壓力,咧嘴笑了。

突然有人說道:“哼,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說明留有後手。不過就到這裡吧!有我長垣道人在,你休想翻動風浪。”

那開壇作法的道士施展出殺手鐧,只見光影交錯之間,出現三十六尊黃巾力士擺下陣勢。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朝著周烈招呼過去,不過這些黃巾力士都是虛的,只是一重表象,陣法倒是實的,對方要在極短時間內壓制周烈的氣運。

為什麼要壓制氣運?因為壓制住氣運,你喝口涼水都塞牙,倒黴也要倒到姥姥家,裡裡外外走個背字,儒士發動墨寶自然無往而不利,可以輕鬆鎮壓住這個危害地方的魔君,順便全了二人威名,何樂而不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陽流城忽然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在心神之中升起一輪明日。

“轟隆隆……”

隨著一聲震徹靈臺的巨響碾壓而過,可了不得了,聖人墨寶的光輝竟被壓制下來,城裡所有儒生覺得如鯁在喉,有什麼東西似乎掃過頭頂,讓他們感到特別心慌,好像這天隨時都有可能塌下來。

“這?這是日出東方,其道大光!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景?”

“天啊!是周烈,他的氣運為什麼如此恢宏?之前,之前我們為什麼沒有看出來?難道是他有意隱藏?”

“不對,不是他有意隱藏,而是受到損傷,如今他正在修補回來,然而讓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可以達到此等程度?”

那些儒生議論的時候,望月閣上三人齊齊吐血。

道士吐得最狠,神情頓時萎靡不振。儒士也在吐血,雙眼之中全是血線,怒目看向中年官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個周烈到底是何人?你們皇城司調查清楚了嗎?為什麼他會生出此等氣象?”

“調查清楚了!他就是一個草頭山大王!”中年官員確實調查了,不過他所掌握的資料,都是周烈讓人知道的事情,他不讓人知道的事情,早已隱入時空迷局,那謎鎖會永遠存在下去。

“快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個周烈是世間少有的大魔頭。”道士再次噴血,急匆匆向著城外遁去,哪裡還敢多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