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早就已經把這些人的性情和做事習慣詳細介紹過,所以杜英現在只不過是開卷考試而已:

“餘聽聞現在道家教派已經建立起來,並且在終南山下開觀招生,可有此事?”

郗愔當即上前一步:

“回都督,按照昔日都督之點撥,立‘全真教’之名,招納天下有識之士,也得益於關中和梁州素來是道家之地,昔年香火鼎盛之道觀不計其數,所以還是有很多信眾的。

想來可以很快就建設成和江左五斗米道、天師道分庭抗禮之教派。”

五斗米道本來就是以漢中為根基的,在關中也曾經大行其道,所以郗愔有信心並不是吹牛。

杜英心中有數了,又看向法潔和尚。

“阿彌陀佛。”法潔和尚高宣一聲法號,“貧僧入關之後,巡遊各處,發現關中佛家本就寥寥可數,歷經戰亂後更是寺廟荒廢,有一些小寺廟,根本不通佛法,乃是心懷鬼胎之人招搖撞騙之所為,如今貧僧已拜託各地郡守協助清掃。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奈何佛光煊赫,不照關中久矣······”

“餘以為,也不是什麼壞事。”郗愔嘟囔一聲。

法潔和尚頓時面露嗔色:

“我佛······”

“佛曰,不嗔怒,不埋怨。”郗愔當即回懟,根本不讓老和尚開始吟唱那他聽得半懂不懂的佛經。

法潔和尚反倒是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清靜無為,不爭不搶不貪念,此非只佛家之善也。”

郗愔登時閉上了嘴,自己再有搶地盤的意思,反倒就不符合“清靜無為”的教義了,屬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司馬恬也對著杜英露出無奈的神色,顯然表示自己的這兩個手下不但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利益相悖,所以平時自己能夠約束的了他們,卻也很難阻擋他們有這種小口角。

總是要有渠道來宣洩不滿的。

杜英笑了笑,表示理解。

司馬恬能夠統籌管理,但是又不能完全管得了他們,郗愔和法潔和尚會有小打小鬧,但是還是識大體的。

這本來就是杜英想要的局面。

既能夠防止司馬恬在宗教之事上一言九鼎,又能夠防止佛家或者道教一家獨大。

當然,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連那老和尚都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也明白杜英的期望,所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是在迎合杜英的需求?

“西域那邊的佛教呢?”杜英直接開口問道,懶得再看他們在這裡拉扯。

法潔和尚沉聲說道:

“西域佛教之前一直想要進入中原,卻苦於道路斷絕,如今絲綢之路有重開之意,已經有一些僧侶進入關中。

貧僧認為,為了防止這些僧侶胡亂傳教,應當將他們納入宗教司管轄之下,按照關中之所需,安頓在不同的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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