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在長安,所以坐鎮洛陽,謝道韞是怎麼都跑不掉。

看謝道韞只是目光幽怨,並沒有開口說話,杜英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柔聲說道:

“餘能予以後背的,唯有夫人。”

謝道韞心頭一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還有點兒小情緒,但是她也知道這是杜英最好的選擇,這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本來就是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

“妾身明白,所以妾身自然不會拒絕。”

杜英嘿嘿一笑。

阿元素來是以大局為重的,自然不用擔心她真的反對。

謝道韞看出了他的小得意,似乎是要抒發心中悶氣似的:

“如今到底是在中原、在九州之內的戰事,唯望有朝一日,戰事從千萬裡遠之邊疆而起的時候,夫君不要把妾身一個人丟下來留守。

妾身能夠給夫君看住一座城,可不見得就能夠看住一個國。”

“我覺得你可以。”杜英尷尬一笑,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是我會做出來的事了······

謝道韞哼了一聲:

“妾身覺得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杜英猛地鬆開了手。

謝道韞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被杜英直接抱了起來。

杜英挑了挑眉:

“又要和夫人分開,當真不捨。

良辰美景奈何天,所以還是應當珍惜時光呢。”

謝道韞驚慌的連連拍他:

“快放開我,這裡是書院呢!”

“這裡是工地。”杜英回答。

“有區別嗎?!”

“沒有啊,因為反正我們的馬車就停在那裡。”

“難怪此次出來你非得要帶著馬車!”謝道韞熟練地摟住杜英的脖子,看上去咬牙切齒。

杜英一本正經:

“這不是害怕夫人勞累麼?”

我呸······謝道韞在心裡說了一聲,但是俏臉上還是笑眯眯,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可真是,謝謝夫君了。”

那一天,在書院外、波光粼粼的伊水岸邊,一輛孤零零的馬車緩緩搖晃了一個時辰。

那一天,最終還是杜英對書院的學生們發表了講話,言辭激動之處,所有先生和學生以及慕名而來的工地工匠們,振臂高呼。

那一天,羅含老爺子看著乖巧坐在杜英身後,看上去精神疲憊的謝道韞,發出屬於老前輩的欣慰笑容。

都督夫婦和睦,對於書院自然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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