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們真的要陰謀造反,只不過之前未曾察覺罷了。

“那就好,這新時代已經到來了,亂世眼見得要結束了,可不能說殺人就殺人,要講究律法才行。”杜英頷首。

郗超趕忙拱手應諾。

“不過嘛,對於一些直接敢於挾持陛下、刺王殺駕的,也不用客氣。”杜英接著說道,“昨夜作亂禁軍的首級,可曾掛在大司馬門上?”

“已在彼處。”

“這些事情,起因、結果,都要透過報紙和老百姓講清楚,讓他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知道孰對孰錯、孰忠孰奸。”杜英緩緩說道,“可莫要誤會了本王的一片苦心。”

一時,眾人表面上都唯唯諾諾,心裡皆忍不住感慨於秦王的無恥。

不過······正是因為秦王不要臉,才能走到這一步,也才能在未來繼續坐穩那個位置。

會稽郡叛亂,顯然也打亂了眾人的計劃,按理說明天就應該準備三請三讓第一下了。

小皇帝已經完全被隔離、控制起來,繼續拖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現在會稽戡亂,自然不能再有動作,否則一邊喊著會稽叛軍是逆賊,一邊督促小皇帝禪讓,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好在杜英也不急於這一時,司馬家三代人走的路,自己三年之內能夠走完就滿足了,現在也正好可以藉助攝政,刷一刷名望。

——————

眾人散去後,杜英單獨留下了謝安。

“三叔打算何時啟程?”杜英問。

私下裡場合, 杜英直接按照家裡的關係稱呼之,自然也是表示親近。

謝安和王羲之現在顯然也只是幫著秦王府的屬官們熟悉朝政、做好交接工作而已,對於關中新政,他們瞭解有限,甚至之前還懷有偏見,自然不適合、也沒打算繼續留在朝堂上,遵守之前的約定,動身前往關中。

謝安將要配合任群,繼續構建關中的監察體系,這雖然是一個得罪人的活,但是以謝安的手腕、心態和威望,還真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任群自己的確撐不起來場子。

王羲之則會前往書院任教,這也是因為他的身體仍然沒有好利索,自然沒有餘力能夠為政務奔波,且琅琊王氏和秦王之間的關係也沒有謝家那樣如膠似漆,王羲之本來就不奢求自己能夠得到秦王的信任,人在關中,其實有點兒“自請為質”的味道在其中。

謝安聞言,微笑著說道:

“應該就是這兩日了,先等等會稽郡那邊有沒有訊息傳來吧,說不定還需要餘同右軍出面。

大王有意想要更迭整個朝堂,但也不能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