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進攻巴郡,水師折損不少,餘知道爾心中一直有隱憂。且放心去做,餘不干涉這一支水師如何成長,只需要最終看到一支能夠和荊州水師旗鼓相當、敢於狹路相逢的時候亮劍破敵的水師,即可。”

如此徹底的放權,讓毛穆之精神大振,打了一個激靈:

“遵命!”

杜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去看看餘的這些水師將士。”

毛穆之在前引路,杜英則指著周圍一片破破爛爛的城郊:

“巴郡的民生經營固然不好,但既然在我都督府治下,便也不應當出現這般景象,餘會盡快令益州刺史府派人南下整頓此地。

另外巴郡北側還有巴水綿延,直達巴西郡,水面遠比大江來的平坦,更適合停泊船隻、操練水師,所以水師也可以此為駐泊之地,演練在大江上攻伐之法。

否則若是一直著眼於白帝城,以後也駐紮在白帝城,反而施展不開,在峽谷之中作戰和在大江上作戰,終歸是兩種方式,莫要讓水師出了三峽就亂了陣腳,可一定要多向前看一看。”

“屬下遵命!”

跟在兩人後面,新安公主秀眉微蹙,壓低聲音問謝道韞:

“姊姊,益州刺史府也已經沒有那麼多人手能夠抽調了,夫君在此處大放厥詞,真的能解決巴郡民生麼?”

“夫君的解決方案,不是已經給出來了麼?”謝道韞反而笑著說道。

新安公主怔了怔,細細品味,一下子回過神來:

“駐軍?”

“不錯, 水師屯駐在此,這就是人,還是軍人。無論是屯墾還是重建市井、維持秩序,總能派上用場。

且軍營駐紮在這裡,商販們便能聞訊而來,人吃馬嚼,又何嘗不是在激勵本地民生?

白帝城那個地方,依江而據山,地勢狹窄,可為要塞,可為兵家必爭之地,但非六畜蕃息之所。

藉助水師,或可帶動此地的工業、商業和民生重回正途。”謝道韞解釋道,“這是自然而然會發生的,按照夫君之前給商曹說的,符合市場規律和市場需求,自然就會繁榮。

所以夫君甚至不需要向毛穆之強調此事,也不需要毛穆之刻意分心,一切都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新安公主由衷的說道:

“夫君也是第一次來巴郡,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給出了兩全其美的方案。治國之才,無外乎如此了吧?”

他呀謝道韞看著前方杜英的背影,掩唇輕笑,有時候靠譜,有時候又稚嫩非常。不過要真的說國士無雙,夫君倒還比不過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