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零章 近在眼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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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世家一視同仁,梁州世家就算是有功,也不能繼續觸犯底線,甚至在新政的推行上陽奉陰違了。
因此杜英此次南下,其意圖顯然既在巴蜀,也在沿途的梁州,意欲一箭雙鵰爾。
而梁州世家當初在關中盟崛起的過程中所做的貢獻,的確不可磨滅,如果不是他們堅決的跟著杜英破除司馬勳對梁州的掌控,恐怕杜英還需要費盡心力和司馬勳這個野心家鬥上一鬥,而那個時候的關中之疲弱,如何能夠鬥得過司馬勳和氐人兩方勢力?
正是因為梁州這個心腹之憂被解決了,所以杜英才能傾盡所有對付氐秦,成就滅國之功。
因此若論從龍之早晚,梁州世家上下,都在在座很多人之上。
所以派遣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前去對付梁州世家,顯然不合適。
唯有杜英親自出馬,該談條件的談條件、該鎮壓的鎮壓,才能夠讓杜英“卸磨殺驢”、“借刀殺人”的這些可能罵名都被減少到最小。
君不見昔日漢高祖開國之後,統率大軍轉戰南北、一一平定叛亂,也正因為是御駕親征,所以那些功勳的作亂才會被理所當然的定位為“謀逆”,而不是高祖“卸磨殺驢”。
而後世的杯酒釋兵權,亦然如此。
畢竟是本朝開國皇帝的所作所為,無論是朝廷還是民間,都會盡一切可能去美化之,而後人一樣不會傾向於關注這些事情上的汙點,而會認為這就是皇帝陛下所應為。
相反,讓在座的某一位前去處理,能不能處理的好是一回事,而最後又會不會落下一個“奸佞”的罵名,又是一回事。
大家都是愛惜羽毛的,既然都督自己都有此意,那又有誰會願意揹負罵名呢?
“巴蜀之重要,不言而喻!”閻負第一個開口,義正言辭的說道,“昔年季漢昭烈帝開國,親自率軍入蜀、成就王之霸業。而魏武帝為了阻遏昭烈帝,一樣率軍屯駐漢中,數十萬大軍對壘,乃舉天下之兵也!
因此都督既有親自平定巴蜀之意,屬下認為正當遵循此道,引兵屯駐漢中,擇機入蜀。”
杜英讚許的看了閻負一眼,不得不說,閻負這傢伙還不能稱之為單純的小人。
腦子轉的快、察言觀色本事強,而且真的敢賭,關鍵時候還能夠及時地帶動風向。
本來張玄之、全旭等人就算是想明白了箇中關節,也還在斟酌利弊,現在被閻負這麼一帶,誰還敢猶豫?
“屬下認為都督親征,情理之中,上能夠表明都督一統巴蜀之願,以鎮宵小之輩,下能夠提振君心民心,以揚我王師之威!”這是全旭的回答。
他方才在是不是要對蜀地用兵上有所猶豫,結果發現自己和杜英的想法相悖,所以這時候自然抓緊表態。
“都督昔日有輕騎奔襲江南之壯舉,而成今日東連吳郡、控扼兩淮之勢。”張玄之則從軍事的角度上來說,“所以屬下認為,都督可前往漢中,也坐鎮漢中、整肅兵馬,待蜀中露出破綻或有變故,一舉破敵,以免為敵困阻於險要之中。”
“蜀中教派紛雜,但僧侶道士也多有穿行其中,宗教司願意配合六扇門,蒐集訊息,為都督所用。”司馬恬也不甘落後。
但是他也不可能如同其餘人那樣洋洋灑灑的說大戰略,否則難免會讓人覺得他這個司馬氏皇族子弟“想法還挺多”,這可不是什麼誇讚。
所以站在自己的工作上出發,提出一些切實可行的建議,或微不足道,卻能彰顯其對自己的工作頗為熟稔和有信心,亦不失為表現之道,還不會引起他人的誹謗爭議。
司馬恬都已經開口了,林叢等其餘幾名掾史哪裡還敢猶豫?當下紛紛七嘴八舌的獻策,但多半就是表達一下自己部門能夠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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