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就導致氐人斥候一路被追著打。

大家都是騎兵,出身西北的陸唐,騎術可不比氐人差。

若是讓氐人斥候知道追殺他們的都是關中盟裡一等一的好手,恐怕會忍不住破口大罵,還能這樣不按常理出牌?!

因此苻萇很尷尬的發現,原本藉助騎術和騎射在關中縱橫的自家斥候,竟然狼狽逃竄回來。

甚至對方斥候還很囂張的就在距離營寨不足三四百步的位置上張弓搭箭,一箭射死了一名眼見得就要逃出生天的氐人騎兵。

簡直就是上門打臉,欺人太甚!

不過現在苻萇也顧不上派兵去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晉人斥候,因為晉人斥候如此囂張,說明他們的主力,至少是前鋒,距離這裡也不遠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面旗幟就率先出現在地平線上。

而氐人軍隊也開出營寨,背靠寨牆,從西北向東南,斜斜列陣。

師兄不在身邊,這應該算是杜英第一次獨自指揮兩千人的兵馬作戰。

好在無論是戴逯還是朱序,都會聽從於杜英的命令。

突襲的效果已經完全沒有了······杜英看到氐人的軍陣,心裡就已經有數,同時直接把司馬勳的祖宗十八代親切的問候了一遍,同時果斷下令:

“兩翼展開,平道兄向西迂迴進攻。”

關中盟自南側來,苻萇的防禦重點也放在南側。

戴逯當即拱了拱手,他在軍中時日也久,而且身為謝奕的部下······主帥一向不喜歡動心思,自然就需要他們這些下屬們時時思索戰局。

所以指揮作戰的能力一個個的也都不差。

此時聽了杜英一句話,戴逯心中已然有數。

自己向西迂迴,苻萇也必然跟著向西調遣兵馬,這樣自己迂迴走外圍大圈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苻萇走內側小圈的速度,不過他的任務本來就是牽制住苻萇而已。

真正發起進攻的,顯然是留在南側的朱序。

杜英很果斷的將這個任務留給朱序,本來就在情理之中。

關中盟的軍隊需要真正的血火打磨,尤其是現在剛剛經過整編,每一支隊伍裡都是新卒和老兵混編在一起,更是需要磨練配合。

戴逯本來就做好了配合這件事的準備。

杜督護既然現在都快和謝司馬變成翁婿了,那這就是一家人的軍隊,讓關中盟的隊伍儘快強大起來沒有什麼壞處。

至於王謝之間聯姻的事,戴逯身為將領,本來就對於這些在後面把控著錢財和糧草卻摳摳搜搜的世家沒有什麼好感,若不是看在自家阿弟和兩家的關係都不錯,自己早就跳出來支援了。

而現在他的沉默,實際上已經是對這件事的支援。

當即,戴逯領命而去。

杜英接著看向朱序:“莫要辱沒了關中盟之名。”

朱序拱了拱手。

下一刻,王師移動,從容的向西推進。

擺明表示,王師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打一場堂堂正正之戰的準備。

站在營寨東南角樓上的苻萇,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覺得自己識破了晉軍的計策,及時的做出應對。

可是晉軍並未驚慌,用自己的從容反問苻萇:

就這?

這也叫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