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保不齊哪一天,要是關中盟和王師撕破臉皮,我們兩個帶著的這點兒人馬,恐怕都不知道怎麼被算計的。

然而讓任渠和朱序失望的是,杜英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含笑看著他們兩個,看的兩人心裡一陣發慌。

總覺得現在就已經有什麼算計要落在自己頭上了。

旁邊的韓胤開口說道:

“啟稟盟主,屬下捫心自問,軍中排兵佈陣,還顯得凌亂,難以比肩王師啊。”

“盟主,猝然遇襲,將士們驚慌失措,而後搏殺,也多為鄉野打鬧之姿。”殷舉也說道,“盟主且看,不少將士被擊中的地方都非要害,並不致命。

而在戰場上,這顯然是致命的。因此屬下認為,我們仍然還有需要訓練和提升的地方。”

謙虛,一個比一個謙虛。

此時的任渠和朱序很想說,你們平時一個個嗷嗷叫著傲得很,現在謙虛個啥!

杜英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任渠兩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就連盟中將士自己都能夠意識到自己有所不足,當真讓兩位將軍見笑了,恐怕還得請兩位將軍多留此處,訓練盟中袍澤。

但凡這些傢伙們有一點兒不聽話的地方,便可直接以軍紀處罰之,之後告知本盟主也無妨。”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朱序和任渠還想說什麼,卻也無從開口。

看兩人慾言又止、頗為糾結的模樣,杜英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兩位也請放心,徵西將軍和謝司馬那邊,餘會親自稟報,定然不會讓此事影響到兩位升遷,若能為王師訓練出來一支強軍,那兩位豈不也是功莫大焉?”

兩人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杜盟主當真是堵住了他們所有的去路。

都是軍中漢子,既然無從選擇,那就索性認了。

兩人當即齊齊拱手,朱序先說道:

“是督護說笑了,我二人的任務本來就是幫助訓練關中盟袍澤,並且協助關中盟防守,就算是第一個任務完成,還有後一個任務。因此留守此地,本來就是我二人的分內之事。”

任渠也說道:“督護務必放心,我二人既受軍令,自當竭盡全力,訓練袍澤並確保關中盟之安穩。”

“那就有勞兩位將軍了。”杜英微笑說道。

兩人趕忙連連擺手:

“‘將軍’稱呼,萬不敢當。”

“督護比肩將軍,而我等不過校尉,督護請勿如此,折煞我等。”

杜英收起來笑容,鄭重說道:“於杜某心中,兩位必成將軍。”

兩人登時打了一個激靈。

這倒是個不錯的祝福,就是從杜英嘴裡說出來,讓他們的心中覺得有點兒不太安穩。

必成將軍,是怎麼一個必成法?

必須要跟著杜英混麼?

杜督護這是打算直接他們兩部兵馬一口吞下,不還給謝司馬和桓徵西了?

杜英也不管心中惴惴的兩個人,試探已經結束。

讓這兩個人死心塌地跟著關中盟走,顯然火候還不夠。

不過不管出於強迫還是“自願”,他們兩個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而且看他們的神情,也並不是非常排斥留在這裡。

現在大家還有著共同的敵人,所以只要能夠合作,這就足夠。

杜英只是想要保證朱序和任渠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參與到接下來關中盟的行動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