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和荊州兩地世家在荊州拉鋸,湊熱鬧的謝氏,倒是有一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感覺,所以躲得遠遠越好。

不過······

原本打算一口答應的謝玄,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上下打量著自家阿姊。

謝道韞秀眉微蹙:“怎麼?”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謝玄試探性問道。

謝道韞登時正色回答:“阿玄你要擔起來責任······”

“嗯!”謝玄點了點頭,這個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你即刻南下江陵、松陵等地,調動本地謝家人手和產業,準備北上。”

“嗯!”謝玄又點頭,這個也是必須的。

“而我帶著襄陽人手,北上南陽,在南陽進一步探聽訊息,並且等你的行動。”謝道韞又說到。

“嗯?!”謝玄這一次不點頭了,忍不住腹誹:

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我真是太機智了!

阿姊帶著人北上南陽,這可了得?

謝家再過一兩年就要出嫁的大娘子,都跑到前線去了,這不是要嚇死個人?

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自己到時候可怎麼給孃親、三叔他們交代啊!

要是孃親知道了,怕是要把自己打的爹都不認識。

難怪阿姊剛剛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何等有恃無恐!

因為就算戴逯的動作很快,抵達建康府也已經是好多天後,等孃親和三叔派人前來,恐怕少不得又是十天半個月,而那個時候,阿姊早就不在襄陽了,在長安也說不準。

當即不等謝道韞開口,謝玄直接說道:“阿姊,不妥,萬萬不妥!”

“有意見?”謝道韞柳眉倒豎,一隻手已經攥緊了桌案上的筆,白皙的手背上有一絲絲青色浮現。

謝玄嚥了一口吐沫。

還好是筆,不是刀劍,阿姊不至於拿著筆戳他。

他先伸出手,把桌案上剛剛寫信用的墨汁挪走,免得被阿姊端起墨汁潑一身,讓自己冷靜冷靜。

謝道韞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放下!”

“當!”端起來的硯臺砸落在桌子上,墨汁飛濺。

謝玄欲哭無淚:“阿姊,萬萬不可啊,你要是去南陽,孃親知道了,我這日子就不用過了。”

“事已至此,還有別的選擇麼?”謝道韞反問,“我若去江陵,豈不是距離建康府更進一步?到時候若是三叔派人來尋,應當如何?”

那你就跟著回去吧,姑奶奶!

謝玄很想直接這麼回答,但是不敢。

該從心還是要從心的。

不然他有點兒怕阿姊今天就把他打的爹都不認識。

看著自家弟弟緊張和糾結的樣子,謝道韞忍不住笑了一聲:“我有那麼可怕麼?看把你給嚇得。”

“沒,沒有!”謝玄趕忙說道,“我只是擔心阿姊的安全。”

“阿爹的安全你不擔心麼?”謝道韞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