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蕭瑾瑜這個原告顯得輕鬆多了,好像整個案子裡頭晚晚才是原告而他只是個看客一樣。

晚晚有些不太明白,蕭瑾瑜還吹著小口哨怡然自得的往外走。她當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因為此時驚動皇上就可以公開自己還在人世的事情,如此就能告御狀請皇爺爺做主父王的案子。

他自然是喜歡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縣令大人接手這件案子之後,馬不停蹄的命人駕車趕往皇宮,然後急匆匆出示進宮腰牌之後提起長袍就往御書房裡走。

御書房門口的公公見其滿頭大汗神色慌張的過來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也跟著緊張起來,慌里慌張的跑進去跟皇上稟報。

“皇,皇上,京城縣令來了,好像有急事稟報。”御前總管公公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了,差點就妖刀了自己的舌頭。

老皇帝一聽這口氣,不由的眉頭緊蹙微加責怪:“你都在朕身邊伺候那麼久了,怎麼這急躁的脾氣還是改不了。去把縣令叫進來吧。”

御前總管公公微微抬起頭弱弱的看了一眼老皇帝隨後立刻退下,去請縣令大人過來。

縣令大人也是火急火燎焦頭爛額,一聽到公公說可以進去了,更是激動不已,一個不小心撞上門檻摔了進去,響亮的聲音以及狼狽的模樣引得宮門口的宮人發笑不已。

就是想來沉穩的老皇帝此刻也是微動嘴皮子嗤笑,但一閃即使,隨後又露出嚴肅平靜的神色與縣令問話。

“縣令,你這慌里慌張的是遇到鬼了嗎?”老皇帝言語裡微微透露著訓斥,這下外頭的公公心裡舒服了,總算有人給自己當墊背了,而且皇上訓斥縣令的口氣比自己還要重,忽然感覺自己是幸運的。

公公微動嘴皮子偷笑,拍拍胸口感到慶幸。

縣令大人站起身拍拍身上塵土,煞白著臉害怕的抖索起來,但見皇上再無過多的指責才結結巴巴的稟明來意。

“回,回,回皇上,臣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來報的公子說與尚書大人家新娶的兒媳婦早有婚約,如今苦惱著要求下官做主。臣一尋思自己可是一個小官,畢竟涉及到尚書大人的家事,可不敢亂做主,所以求見皇上審理此案。”

“哦?竟然還有此事,來者何人啊,可有婚書?”老皇帝忽然雙目放光,雙手和疊放在桌前聚精會的聽縣令大人說起,畢竟這件事可有趣多了。

“也姓蕭,鄂州人。據說跟林家小姐是青梅竹馬。”當老皇帝問起原告之人,縣令大人心中微微咯噔然後砰砰亂跳有點興奮,他也很想老皇帝知道蕭瑾瑜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但開口說起又忽然把話吞下,不知道此時告訴皇上合不合適。

萬一老皇帝是深信了七王爺是叛國治之罪,然後自己告訴他蕭瑾瑜還活著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所以他又沒明確的說,一切還是等著那案子有了證據之後再說吧。

“哦,如此……看來這件事還真得好好處理。據朕所知林家小姐昨兒個花轎進城,如今早就拜堂成親了。而且這樁婚事還是朕做的主,若是這個時候撤了賜婚聖旨讓尚書江家還人豈不成了笑話?而且嫁出去的姑娘再嫁也是難啊。不知道蕭公子能否接受一個嫁過的姑娘,還有他到底是真心愛著那姑娘還是另有目的。萬一如今的林小姐與江公子是真心相愛,這不是棒打鴛鴦嗎?所以縣令大人一定要好好查清楚這件事,不能因為人家的三言兩語就動搖了心。”

老皇帝的謹慎以及超強的邏輯之感叫縣令大人啞口無言,跟老皇帝辯駁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縣令大人好想說蕭瑾瑜不是那樣的人,他的為人他最清楚,若非不是真心所愛不會報官。

但是這些老皇帝不知道呀,得將證據,擺出證據才能讓人信服。所以說了半天還是自己解決這件事嗎?這才是重點,縣令大人差點讓老皇帝繞糊塗差點忘記來的重點是什麼了。

趕緊抬起頭拱手稟報:“皇,皇上!此時干係重大,您也說了事關您的顏面還有尚書大人的顏面,若是公然開堂審問豈不丟臉?而且尚書大人家剛遇喜事又出這事還要讓微臣這個七品芝麻官審,這不是打臉嗎?”

“這樣啊,那朕把你的官職提高,不就好了。這總沒問題了吧,至於公然審問倒也不是大問題。若是林小姐與江少爺是真心相愛不怕旁人從中作梗,到時候最沒面子的該是那出來挑釁的蕭公子。所以不會傷了尚書半分面子也不用擔心毀了朕的顏面。”老皇帝輕描淡寫的說道,對於縣令大人跑出來的問題他壓根就不覺得是問題。

縣令大人急的滿頭大汗,如果可以,真想跺腳:“不行啊,皇上。這事還是您親自去處理不較好。畢竟這是您親自心愛的聖旨賜的婚,您去處理更有說服力。”縣令大人一咬牙一跺腳索性就有話直說了。

再這樣含含糊糊的根本行不通。老皇帝一聽這話明白了,合著縣令大人在這裡嘰裡呱啦半天就是想把燙手的山芋塞給自己。罷了罷了,這個貪生怕死的,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