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微微敞著,溫以喬能從那裡看見霍執的側臉。

霍執斂下眼眸,對著沈安辰喊了聲舅舅。

沈安辰是個人精,雖然心中對霍執不夠重視溫以喬而不滿,但他也知道,若是此時表現出來只會讓溫以喬為難。

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也不再開口,好在有溫以喬在也不會尷尬。

溫以喬帶著歉意笑了一下,對沈舅舅道:“剛才霍執好像是找我有些事情,那我就先和他回去啦。改日再去拜訪您!”溫以喬說話的態度客客氣氣的。

如果不聽說話內容,單看她神態動作的話,像極了幼兒園放學時被家長接回家的小朋友和老師告別。

沈安辰點點頭,望著她道:“好,喬喬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擔心,舅舅會幫你處理好的。”

溫以喬十分乖巧點了點,跟在霍執身後出了門。

一路無言,直到到了車上溫以喬才想起來問:“你之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來著?在月華里面耽誤了那麼久?”

溫以喬很機智的沒有說是後來霍執在等她,也沒有提起為什麼碰見了沈舅舅。

她不是很想讓霍執知道自己和許添盛許茹芸的過節。

霍執斂下眼眸,道:“不算久,”他眸光暗了些,抿了抿唇:“溫以喬。”

溫以喬微怔一下,問道:“怎麼啦?”

霍執並未說話,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絨盒,放在了她的手心。

莫名的,還沒有開啟蓋子,溫以喬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

她又想起了之前站臺之上,漂浮著的那幾行字。

好像現在有些理解那是什麼意思了。

是偏愛與唯一,是可遇不可求。

她如果不是重活一次,哪能收得到這個?這可不是可遇不可求嗎?

溫以喬眸光落在了星沉上。

“溫以喬,之前的婚禮太匆忙,連戒指也不是合適的。”

霍執的聲音緩緩,眼眸像是深夜裡與夜空融為一片的海。

“現在我慎重的再次向你求婚。”

“給我一次試一試的機會,好不好?”

溫以喬垂下眼睫,思緒紊亂。

現在近距離的看著星沉,溫以喬只覺得驚豔。

星沉是項鍊,上面掛著的是個鑽戒。

之前那個,被溫以喬丟在了醫院的鑽戒。

還能有再試一試的機會麼?溫以喬指尖碰到星沉,卻又想往回縮。

她明明重活了一次,若是再走老路,重蹈覆轍,那連她都會看不起她自己。

可是要是因為這樣的理由,便拒絕霍執,龜縮著不敢向前,以後會不會遺憾後悔?

溫以喬也說不定。

霍執與前世好像不一樣了,溫以喬的心從沒像此時這樣搖擺不定。

不,不可以,她暫時做不到原諒他。

“還是不要了。”

溫以喬眼睫微顫,掩去眸中的神色,將星沉推了回去。

霍執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乾燥炙熱。

“喬喬,不用太快拒絕我,讓我慢慢來,好麼。”霍執聲音緩緩,罕見的帶著幾分懇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