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了半晌話,白嘉宴換了個話題,問道:“今天鵬城天氣好嗎?”

時晴沒把自己回南城的事同他講,一是覺得沒必要,二來他現在自己身體都顧不過來,她也不想把自家的破事兒說給他聽徒增煩惱。

她便隨口應答:“還好,你那邊呢?”

白嘉宴的情緒彷彿忽然之間低迷許多,低聲回道:“不好,一直在下雨。”

“沒事,反正你不用出門,好好聽俞先生的話,把身體養好。”時晴囑咐。

白嘉宴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突然又說:“時晴,我好想你啊,你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時晴被他這話堵得半晌無言,許久才半哄半勸道:“別鬧,我這裡……有點忙,等你養好了病回鵬城,我接你回家。”

白嘉宴被一句接你回家哄得毛都順了,奶乎乎地說:“那你親我一下。”

時晴無奈地低頭笑了笑,說了聲:“別鬧。”

白嘉宴嘟囔著:“我不,我就要。”

時晴被他磨得沒有辦法,對著手機親了一口,臉頰都臊得有些紅,這戀愛談得跟高中生似的,因為怕父母知道,所以半夜偷偷在被窩裡打電話親熱,對現在的她來說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白嘉宴掛了電話,看著手機螢幕上鵬城陰雨的天氣狀況,臉上的笑逐漸散去。

俞亞東提著早餐盒踏進病房,瞧見的就是小孩一臉落魄的模樣,他揉了揉白嘉宴的腦袋,問道:“這是怎麼了,又誰惹我們白少爺不高興了?”

白嘉宴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別弄我頭髮,煩不煩人。”

俞亞東把食盒一一擺好,又把筷子遞給小少爺,輕飄飄道:“怎麼,在別人那裡受了氣,往我這兒找補回來?”

白嘉宴頓時就急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氣得跟小河豚似的,急哄哄地說:“我不吃了,我要回鵬城!”

俞亞東背靠在椅子上,用食指抵了抵眼鏡,好整以暇地回道:“鵬城?你不是也知道人家不在鵬城嗎,回去有什麼用,苦守寒窯十八載?”

白嘉宴被這句話激得差點把面前的小飯桌掀了。

不過俞亞東一隻手就壓了回來,他冷著臉,眼裡折射出來的光線震懾得人平白有些懼意,“先吃飯,有什麼事都得把飯吃完再說。”

白嘉宴雖然鬧,但是他從來都知道什麼叫尺度,比如這個狀態下的俞亞東,他即便鬧翻天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只好壓著火坐下來吃東西。

吃完了一抹嘴,把殘羹剩飯留下來給俞亞東收拾。

俞亞東不緊不慢地把食盒和垃圾分別收拾整齊,動作優雅斯文,惹得白嘉宴在心裡不住吐槽他是老狐狸精。

到底還是白嘉宴生嫩,憋不住話,問俞亞東道:“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時晴不在鵬城?”

這句話有些饒,可俞亞東一下就懂了他是什麼意思,嗤笑一聲,“你和李二那點小伎倆,不夠看的。他找的人盯梢盯得太水,也就是碰上被盯的人是不設防的,要不然你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白嘉宴直直瞪著俞亞東,用沉默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