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宴嘴唇開闔,支支吾吾地說:“沒事兒,沒事兒,我看電視看入神了。”

時晴沒多想,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笑道:“幾歲了,看動畫片還能看這麼上癮,餓了嗎?我給你弄點東西吃。”

白嘉宴微微一笑,膩著她親了親,說想吃她做的雞蛋麵。

從五月份開始,白嘉宴變得出奇粘人。

他從前雖也抱怨和時晴見面次數太少,但從來都是嘴上說說,兩個人都不是閒人,沒有為了談戀愛放棄彼此正常學習和生活的說法。

但自從他從北京回來,用在練舞上的時間愈加得少,甚至之前定好的比賽都推了,幾乎把大半時間都用在往時晴這跑,無論是工作室還是家。

六月中旬,工作室花了兩年時間拍攝的紀錄片到最後收尾階段,整個團隊都進入了瘋狂的忙碌期,時晴作為專案負責人更是累到直接睡在工作室,白嘉宴卻在這個時候要求時晴空出半個月陪他去旅遊。

“就半個月,半個月都不可以嗎?這是我們之前就定好的。”白嘉宴急切地說。

時晴邊盯著電腦邊回道:“嘉嘉,我現在多忙你不是不清楚,你別給我添亂,暑假我給你補回來行嗎?”

白嘉宴本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甚至比同齡人要懂事貼心得多,也不知道這次犯的哪門子倔,不依不饒,“十天,十天總可以了吧!”

時晴無奈地看著他,“我一天都空不出來。”

白嘉宴沉默半晌,突然問:“如果是周冬忍,你也會這樣嗎?”

*

晴語紀錄片工作室打響了第一仗,正式推出的第一部紀錄片在網路平臺上推出後獲得很大反響,時晴和花語煙這兩個名字在業內激起一陣水花,同她們談合作的人陸續多了起來,甚至有媒體聯絡採訪。

時晴是在慶功會的第二天收到白嘉宴發來的資訊的,她酒後宿醉,頭疼得要命,雪茄又在她肚子上幾乎壓了一整夜,導致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吐了,吐到肚子空空如也,她撐在洗手檯上看鏡子裡的自己,煞白的一張臉,滿眼都寫著累。

腳步虛浮地從衛生間裡爬了出來,她剛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就感覺到了沙發墊縫隙間的手機嗡嗡作響。

拿起手機盯著看了三分鐘,時晴才確定自己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白嘉宴給她發了一條資訊,約她週一在民政局門口見。

週一,民政局,這是兩個關鍵詞。

時晴頂著昏沉的腦袋出神地想,自從那次因為旅遊和白嘉宴鬧得不歡而散,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面。

她真的太忙,每天日夜顛倒,喝完了紅的喝白的,就為了和無數個相關部門打好關係,又得應付鋪天蓋地的媒體,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一時間竟也沒發覺白嘉宴悄無聲息消失了快一個月。

另一方面,去民政局是要幹嘛不言而喻,但白嘉宴這孩子好像壓根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