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沒有動,從南城回到鵬城這兩個月,周冬忍不停地給她發資訊,無論是時屹的身體狀況還是他自己的事情,事無鉅細,彷彿在一一向時晴報備。

時晴從沒回過,甚至將其拉黑,可拉黑了一個號碼他就換另外一個,時晴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把自己當成了樹洞,一味說著,從來不奢望得到回應。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或許可以說,第一次光明正大走到時晴面前。

“回來了。”他的語氣自然又熟稔。

時晴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悄無聲息往後退一步,表情極其淡漠,一字一句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周冬忍神色不變,“之前有些忙,帶了兩個班,十月一才把時間空出來。”

時晴咬緊牙關,“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明明跟你說過別再來鵬城!”

周冬忍低低笑了一聲,彷彿對時晴的惡劣態度毫不在意,他嘆息般地說:“對不起,我做不到。”

時晴一言不發,抬腳要走,卻被周冬忍一把拽住手腕攔了下來,他手心貼近她脈搏的瞬間,時晴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了那溫度順著她的血液竄到心臟,燙得人心裡發慌。

“放手!”她惡狠狠道。

周冬忍並不糾纏,放了開她,晃晃手裡的盒子,“吳媽有東西要我帶給你。”

時晴沉默片刻,想要接過周冬忍拿著的東西,卻被他錯開。

“很沉。”他的語氣雖輕但十分堅定,望向時晴的眼裡有沉沉暮色壓住萬千情愫,“我幫你拿到樓上。”

周冬忍的聲音有種不容置喙的氣勢,時晴不願與他在這種小事上糾纏,求生的本能讓她想要快些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見面,於是快步離開。

周冬忍跟在她背後,再也掩蓋不住眼中痴迷,靠近她讓他有種切切實實活在這個世界的真實感,滋味太過美妙,便是飲鴆止渴也心甘情願。

時晴止步在家門口,她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冷冷對周冬忍道:“請問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周冬忍抬了抬眉,“我幫你放到桌上。”

時晴覺得自己的眉心砰砰地跳,血壓都快飆到一百八,“周冬忍,你別得寸進尺!”

話音剛落,周冬忍還沒來得及答,就聽見屋裡傳來撓門和貓叫聲,一聲接著一聲,急得不得了。

時晴拍了下門,口氣急躁:“雪茄,別鬧!”

兩秒鐘的停頓後撓門聲愈加尖銳,小貓崽子確定是媽媽回來了,更加無所忌憚起來。

周冬忍沉默地看著時晴,可臉上分明寫著“快開門”。

時晴沉沉撥出一口氣,只恨自己不是滅霸,有打個響指就毀滅世界的能力,按上指紋鎖,門開了。

雪茄壓著腦袋撅著屁股,一看就是想蹦到時晴懷裡的姿勢,可沒成想門口還站著個陌生人,嚇到猛地掉頭鑽進玄關櫃後,還悄咪咪伸出小腦袋看周冬忍。

周冬忍還是頭一次看見雪茄的實體,衝它彎了彎手指頭,微笑著跟它打招呼:“雪茄,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