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宴讓時晴這樣子弄得又氣又急,乾脆往時晴的辦公椅上一坐,滿嘴胡唚耍無賴:“大冬天的我找什麼涼快地兒,我就在這待著不走了!”

連花語煙都被他這舉動搞得一陣憋笑,時晴更是目瞪口呆。

“你給我起來!”

“我不,你說起就起?你是我誰啊,老子只聽老子媳婦兒的話。”

“白嘉宴!”

“幹嘛?”

“你堂堂一名門公子,在我這裡賴著有意思嗎?”

“哈哈!有啊,有極了!”

時晴重重吐出一口氣,捏了捏鼻樑緩解甩也甩不掉的疲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瞪著白嘉宴,語氣冷得快結出冰碴子來:“白嘉宴,你走吧,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胡鬧的。”

白嘉宴急了,“誰說是胡鬧,我是認真的,我……”

“你是,我不是,懂嗎?”時晴的食指圈起,一下下敲擊桌面,發出咚咚的響聲,聽得人愈加煩躁,她面對白嘉宴越來越差的臉色,仍舊說道:“之所以忍你這半天,是看在方姨的面子上,是看在你姓白的面子上。”

“我不信!”

“你信與不信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一個誤會,現在誤會解除,我們就兩清了。當然,你要是想報復回來,我奉陪,但如果你想跟我談感情,抱歉,我對你沒有那種東西。”

白嘉宴的嘴唇抖了抖,“時晴,你敢再說一遍嗎,你對我沒有感情?”

時晴冷淡極了,“一百遍也沒問題,我對你……”

“夠了!”白嘉宴猛地一下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眼角通紅地盯著她,咬牙切齒地顫聲問:“時晴,你到底有沒有心?”

時晴一字一頓地回:“跟你沒關係。”

白嘉宴撂下一句狠話“我再來找你就是你孫子”,隨後摔門而出。

花語煙是過了好久才發現時晴不對勁的,本來看“情侶”吵架已經足夠尷尬了,白嘉宴怒氣衝衝走後時晴背對著她半天不講話,花語煙自覺做錯了事,也不敢吱聲,結果突然發現時晴靠著牆慢慢滑到了地上。

“晴天!”花語煙嚇得腿腳發軟,把人扶著靠在自己身上,這才看到時晴雙手捂著耳朵痛得額頭都冒出冷汗。

“你……你別嚇我啊,我現在就打電話,急救是多少來著,1……120……?”花語煙胡亂把手機翻出來,卻手抖得連螢幕都打不開,“艹!這破手機……”

雪茄還小,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麼,還是圍著時晴不住地叫。

時晴氣若游絲地靠在花語煙身上,“沒事,別打電話……一會兒就好了。”

緩了好半天,時晴的耳鳴症狀終於消失,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任憑花語煙怎麼問都不肯說,要她怎麼才能說出口,說她經常性耳鳴,說她只要聽到那人的聲音就會病發,現在甚至在情緒起伏太大的情況下都會變得這樣糟糕?

太丟人了,時晴想,她怎麼會還在那個人的陰影下,她怎麼會糟到這樣的地步?

“不行,必須去醫院!”花語煙急躁得繞著沙發來回走了好幾圈。

時晴還軟趴趴靠著沙發背,雪茄乖乖窩在她腿上舔她的手。她聞言勉強笑了笑,“別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只是耳鳴而已。”

花語煙眯著眼睛看向時晴,“晴天,你老實跟我說,這情況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