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蕭雲極今日不記前日之事,芳尊便每日與她重新相識。

接下來,一幕幕,一曲曲,都是她不曾看過聽過的。

月生瞪大眼睛,一直看到曲終,卻沒看到結局。

她正要上去問個明白,那戲臺子上,卻又鳴鑼開唱,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扮演蕭雲極的女子,一身風骨,鮮衣怒馬,神采飛揚,從墮天塔一直唱到神都秋獵,勇奪十尊黃金爵。

接下來,便是兩人深夜怒而訣別,芳尊忍受血幽曇之痛,揚帆出海,遠赴東煌尋找解毒之法。

“原來他離開她,是有原因的,他不是有意要扔下她,傷害她的。”

她坐在角落裡,認真地看戲,許多從前戲文裡沒有的情節,不知為何,都被人加了進去,於是這一場蕩氣迴腸的故事,就順理成章了。

月生望著戲臺,而勝楚衣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陰影中,望著她,靜靜地等著她。

她就坐在那裡,不吃不喝也不動,將整場戲看了一遍又一遍,從清晨看到日暮,又看到清晨,淚珠潸然而落,溼透了衣衫,也全然不覺。

敖薇悄然現身,坐在月生身邊,向她微微一笑,“這場戲,真好看,我看了好幾遍,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月生茫然看向她,“少什麼?”

“少了蕭雲極。”

“蕭雲極不就在戲裡?”

“那是別人眼中的蕭雲極,卻沒人知道,真正的蕭雲極,是什麼樣的。”

月生垂頭,“是啊,寫戲的人,該是也沒見過她。”

敖薇雙眼明亮,湛著精光,“那你呢?你見過真正的蕭雲極嗎?”

“我……?”月生抬起頭,凝眉思索,似是在問自己,又似是在重複敖薇的話,“我見過嗎?”

敖薇的纖纖玉指在她眉心一點,“十年大夢,該醒醒了!”

說完,轉身偏偏然離去。

月生坐在椅子上,被她冰涼的指尖這樣一點,一股冰涼如泉水的氣息如醍醐灌頂湧入腦海,渾渾噩噩的思緒頓時如洞天大開。

蕭雲極!

我見過啊!

而且,剛巧還很熟!

她眉峰一挑,站起身來,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處。

“憐憐?”勝楚衣立在她身後的樹蔭下,小心地輕喚她一聲。

蕭憐猛地回頭,“勝楚衣!”

說著,飛身躍過椅子,三步並作兩步,撲了過去,直接跳到他身上,雙手雙腳並用,整個人盤在他腰間,捧起那張臉,狠狠狠狠狠狠地啃了下去!

蕭憐衝得勁兒太大,勝楚衣便示弱地下盤不穩,被她咚在樹下,撞落了滿樹的金黃樹葉。

“憐憐,好久不見,真兇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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