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2(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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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景崇抵達鳳翔時,劉知遠駕崩,劉承佑繼位。王景崇擔心年幼的劉承佑無法控制侯益,就自作主張,不管侯益是真降還是詐降,寧可錯殺,也不能留隱患。沒想到侯益預判了他的預判,只帶了十幾名貼身騎兵,主動跑到首都,向劉承佑表忠心。
侯益大肆賄賂朝中權貴,誣陷王景崇。王景崇一怒之下據城反叛,並將侯益的家人共七十多人斬殺。
郭威「澶州事變」時,侯益連夜投奔郭威大營投誠。郭威稱帝后,封侯益楚國公,後改齊國公,不久後退休。
趙匡胤稱帝后,恩准侯益每年僅需上朝一次即可,待他以宰相禮。
965年,侯益病逝,享年80歲,過早地離開了我們。
侯益的前半生都在平叛,而後半生卻多次捲入叛變風波,經歷了整個五代時期,在五個朝廷(唐、晉、漢、周、宋)都混的風生水起。
侯益用一生的經歷向子孫們詮釋了名利場上的兇險殘酷,也換來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侯仁寶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他只想過那種簡單的富二代生活,生於安樂死於安樂。侯仁寶有足夠的家底兒讓他淡泊名利,讓他苟全富貴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普通人的躺平叫破罐子破摔,侯仁寶的躺平叫淡泊名利。
樹欲靜而風不止,儘管侯仁寶窮其一生都在躲避權力鬥爭,卻仍被強行卷入盧多遜與趙普的爭鬥中,並最終成為了炮灰。不過,侯仁寶也因此擺脫了因虛度年華而悔恨、因碌碌無為而羞恥的人生,以一個民族英雄的光榮標籤名垂青史,不知道這對於侯仁寶而言究竟是悲哀還是幸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大宋興師問罪的訊息傳來,黎桓便以
抵禦大宋為由,發動了「交州事變」,逼迫丁璿禪讓,終結了丁朝,建立了「前黎朝」。致敬「陳橋兵變」了屬於是。
隨後,黎桓上表大宋朝廷,為自己的行為做了辯解,大意是說俺們這地兒民風彪悍,不服幼主,臣奉命於危難之間,權且攝政,威懾眾蠻夷部落而已,說到底是幫大宋看管蠻土嘛,請求大宋朝廷予以正式任命。
趙光義心說這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把篡權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第一個是我哥。而且大宋在開戰初期接連告捷,所以趙光義已讀不回,幹就完了。
白藤江之戰後,黎桓十分乖巧懂事地再上一表,向趙光義賠禮道歉,而且是以丁璿的名義上表,聲稱一切都是誤會,罪該萬死的衝撞了王師虎威……以丁璿的名義上表,證明黎桓並未篡權,如此則大宋失去了用兵的理由;雖取得大勝,但仍低姿態地賠禮道歉,給足了大宋面子。然而這封心機頗重的奏章同樣已讀不回。
黎桓死乞白賴地再上一表,自稱交州三使留後,而仍以丁璿的名義上表求冊封,乞求天朝大國的認可。
這一次,趙光義終於給了回覆,大意是丁氏傳襲三世,保據一方……既然丁氏如此信任倚重於你,那不如這樣,我冊封丁璿為統帥,你為副統帥,雖為副統帥,卻掌管實際事務,等到丁璿成年之後,你再把權力交出來,也不失周公旦之美名;亦或者丁璿痴傻庸聵,難堪大任,那就請你把他母子送到我這裡,只要他們到了我這裡,我就立刻制授你節鉞,讓你名正言順地統治交州。二選一,你看著辦吧。
兩個選項似乎都對黎桓有利,但那只是表面說辭,其實兩個選項都是給黎桓埋雷。
第一條路,我們稱之為「攝政」,雖然大宋表面默許黎桓統治交州,但名不正言不順,黎桓的官方身份充其量是職業經理人而不是董事長,換句話說,只要大宋樂意,隨時可以「清君側」,不僅是大宋,就連交州內部的其他勢力,也可以以此為由向他發難,匡扶漢室、共誅曹賊了屬於是;
第二條路,我們稱之為「政治避難」,很熟悉的味道,比如後唐收容耶律倍。如果丁璿母子來到汴州,那麼大宋就具有更高的靈活性了,不僅可以扶持「丁朝流亡朝廷」當傀儡,還可以親自下場南下平叛。
梟雄黎桓一眼就看穿了大宋包藏禍心的毒計,予以斷然拒絕。成年人從來不做選擇題,兩個……我都不要。
安南地區(今越南北部)雖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但自從937年與南漢的「白藤江之戰」後就事實獨立,到宋太宗的「白藤江之戰」時,已近半個世紀,且即便在937年之前,這裡也屬於大唐帝國的邊角料,非核心利益所在,中原統治者對這裡並無多大興趣,在賬本上屬於已經商譽計提的壞賬,失去了不算損失,得到就是賺到。
而客觀上,宋太宗已經透過「高梁河之戰」與北面的強敵遼國開戰,無論是政治角度還是軍事角度,交州與遼國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所以在遭到黎桓的拒絕後,趙光義並沒有繼續死磕交州,這塊兒茅房的石頭——又臭又硬,因為他接下來將要辦一件大事——雍熙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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