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蘇鳳祁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分神。

白糖趕忙從思緒中抽離:“我在想,為了讓你安心,這七年,我誰也不會考慮嫁,如何?”

“好,一眼為定。”蘇鳳祁悄悄壓下眼底的不羈之色。七年,太久了。

白糖見他重新燃起了鬥志,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有些人註定是不可能平凡的,蘇鳳祁還年輕,他的未來前程大好,不必拘泥於她們家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回程一路十分順利,次日一大早,客船在江邊停下。

白泉前兩日就收了信,知道一家人今個返程歸來,早早便和白二柱在碼頭等待。

一行人剛下船,白泉就激動的走上前來,拉著蘇鳳祁,“祁哥兒好樣的,你真是厲害,這回給家裡爭了光了!”

沈習風淺淺彎起唇:“我這回也是僥倖,運氣好。”

白義他強壓著激動,欣慰地說道:“咱們村,祖祖輩輩,秀才是出過,可是廩生卻是頭一個,明日把訊息傳回去,叫全村都熱鬧起來了!”一大家子說說笑笑的往路邊走去,白泉他們早已僱好了馬車。

回程時路過鎮上白糖的店鋪,店鋪裡生意依舊紅火,沒有白泉和白二柱在,鋪子裡也有條不紊的,看來這鋪子在她沒在的幾天裡白泉和二柱把鋪子管理的很好啊!

回村後,白義把蘇鳳祁中了廩生的訊息告訴了里正,這次考試青雨村居然出了兩個秀才,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當即,里正便說要請戲班子。

白易秋聽說了蘇鳳祁點了廩生的訊息,還特意到白家來祝賀了一番,叮囑蘇鳳祁以後要好好讀書。

村裡擺的酒席白孫氏和白易秋都來了,白珠兒看白糖的眼神,恨不得把白糖活扒了,原本她早早的就看上了蘇鳳祁,現在蘇鳳祁中了廩生,而她就要被白孫氏嫁給一個瘸子了,如果白糖肯把缽缽雞的底料配方給白孫氏,白孫氏也不會因為沒錢把就把她的親事說給了一個瘸子,思來想去這事最該怪的還是白糖。

晚上白義和白禮兩人都有些喝醉了,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扶著額叫著頭疼,白錢氏趕忙去煮醒酒湯給他們喝。

這當口蘇鳳祁已把人扶進屋裡躺下,等白糖端來湯水,瞧見白泉和白二柱也已經睡的沉沉,唇邊還綴著一抹笑意。

白糖看著蘇鳳祁,兩人都沒說話,悄悄閉門走了出去。

站在廊下,白糖看著黑漆漆的天色,目光清透,對著天際感慨一聲兒,“好久沒見爹孃這麼開懷了。”

她自己也覺得來到這個世界,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寧靜,平平淡淡的日子確實挺好的。

“你今兒個也很高興。”蘇鳳祁扭頭看她,眼底帶了笑意。

白糖聞言,本來就翹著的嘴角又朝上彎了彎,“是啊,高興,我前……”

前世每日都在公司裡忙活,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來做,從配料選材到後面經過千百次的嘗試,還要防著競爭對手來偷配方,每次回到家的時候家裡都是冷冰冰的,從沒覺得日子像現在這樣的愜意。

可這話兒沒法和蘇鳳祁說,白糖只好僵硬轉了語調,“……前些日子太忙碌,今個總算忙裡偷閒放鬆了些,現在考試過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明兒我研究一下新的菜式,打算去縣裡開個酒樓去,我發現,人還是忙碌起來好,忙起來的日子才充實。”

蘇鳳祁定定看她,冷不丁張口說:“白叔他們說起你以後的婚事。”

“呃?”白糖一愣,她爹什麼時候說這話兒的?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太開行了,亂哄哄的她也沒注意,估摸著是下午和他們聊天時拉扯了這些閒話兒。

“我爹說什麼了?”白糖問道。

蘇鳳祁翹翹嘴角,“你爹說不會強迫你嫁誰,一切由著你心意來,他只管操心著抱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