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嫌我無能,還跟著我做什麼!”方青也在氣頭上,咬牙說道:“帶著你的好兒媳滾就是!”

“好好好,你讓我滾。”方馬氏慘笑一聲:“滾就滾,荷花,咱們娘倆走。”

說著,她便把肩頭上的各種包裹細軟卸下來,尋找放牙牌的包袱,嘴裡嘟囔著:“牙牌還給你,你的細軟也還給你,你瞧不慣我們娘倆,你自去找地方住!我們娘倆也不杵在你面前惹你煩!”

方青沉臉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擱在往日,這夫妻倆倒算是和睦,兩人育有一兒一女,往日裡家庭算是和睦,可今個受了奇恥大辱,兩人心情都是不佳,吵到眼下的地步,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和女人家低頭。

是以,方青不但沒有半句軟話兒,反倒催促方馬氏:“這是你說的,你別後悔就是,快些,把我的牙牌給我,你們不困,我可困死了!”

陳荷花見爹孃吵成一團,更是心煩意亂,捂住腦袋不看兩人,只一心尋思著,明兒見了明哥兒該如何形容今個的事兒才能既擺出弱者姿態又不至於失了體面。

方馬氏一股悶火窩在心頭,快速地在各個包裹間翻找著,漸漸的,額頭上滲出汗來。

她抬起頭,看陳荷花,“荷花,咱們放牙牌的包袱呢?”

陳荷花聞言,抬起頭,淡漠地道:“包袱是娘拾掇的,我怎麼知曉。”

一晚上沒睡覺,頭暈腦脹,她哪裡還顧及的上包袱的事兒,臨出門前,是方馬氏匆匆拾掇了包袱。

“壞了!”方馬氏咬牙,“咱們擱牙牌的包袱,不見了!”

這下,方青和陳荷花都是一愣。

方青再也顧不得生氣,趕忙衝上前和方馬氏一塊尋找,兩人找遍了所有細軟,都找不見放牙牌的包袱。

方馬氏癱坐在地上:“這可怎麼好?”

方青冷哼一聲,數落道:“拿個包袱都拿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又問:“那裡頭除了牙牌,可還有什麼值錢事物?”

“只裝了牙牌,銀子都在身上。”方馬氏慶幸地說。

方青蹙眉尋思道:“想是丟在路上了,咱們原路返回尋找,實在找不見,明兒上官府去報失。”

“哪有你說的那般容易,上報給官府,補上牙牌,也得好幾日功夫。”方馬氏說:“況且那裡頭還有幾件換洗衣裳。”

方青不耐煩聽:“婦道人家,就是囉嗦,幾件衣服能值當幾個錢兒!有你囉嗦的功夫,早就回頭去找了!”

他甩下方馬氏母女倆,自行轉身按原路返回,尋找著包袱。

方馬氏母女倆見狀,也急急忙忙拾掇了地上的行禮,跟著方青原路返回尋找包袱。

一家三口找的很是細緻,將整條街都摸索了個遍,卻還是未見到半點蛛絲馬跡。眼看著東邊的天際,幾乎亮起魚肚白,缺瞌睡的一家三口,情緒都越發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