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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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荷花索性把被子一掀,直接坐了起來,面容扭曲地瞪著天花板。這哪裡是砸核桃,分明就是砸地板,哪有人砸核桃一直不帶停歇的?不行,她得上去找那家人理論去。
只是她又有些遲疑,她一個婦道人家,貿貿然上樓去敲門是有些不妥,萬一開門的是男子,只怕要惹出什麼誤會,方書明今個和同窗有事,明兒一早就來,若是耳聞了什麼,只怕要不痛快。
想到這兒,她索性把衣服都穿好,走到耳房門邊敲門,“爹,娘,你們睡下了嗎?”
話音剛落,方馬氏便開啟門,她臉色憔悴,蹙著眉頭,滿面黑氣,說道:“睡什麼睡,樓上跟耗子打洞一樣,根本吵的人睡不著。”
陳荷花就把打算說了:“明兒咱們還有正事兒,總不能讓這噪音吵的休息不好,不如爹孃和我一塊上樓去瞧瞧,看看是哪家人這麼不懂規矩。”
“我看行,大半夜擾民,就是欠教訓!”方馬氏說著,也去拿掛在屏風上的外衫,準備出門。
方青沉吟了片刻,先想著,上樓去怕是要有衝突,萬一那家人是個官宦人家,自家是開罪不起。可又一想,左右這聲音是吵的他睡不好覺,不如上去瞧瞧,若只是一般的老闆姓,訓斥幾句也無妨,若真碰上個達官貴人,客氣些就是了。
想到這,他便叮嚀方馬氏:“一會兒上樓了,你們母女倆都別吭聲,我出面交涉就是。”
說著,便拿起外衫將自己穿戴整齊。很快,一家三口便出了門,三人順著走廊往樓梯口走,誰料剛走出去沒幾步,樓上的噪音卻冷不丁停了。
“當家的,好像又不響了?”方馬氏走在最後,正要關門時,往裡退了一步,探出頭來又叫住方青和陳荷花。
方青倆人趕忙又返身回屋,發現那噪音果真沒有了,四下一片安靜,只剩下一家三口的交談聲。
“總算消停了!”方青哼道:“既如此,就不上門去找了,今個才出了迴風頭,得罪了客棧東家,這幾日在這家客棧裡,咱們還是低調些的好。”
方馬氏自然什麼都聽丈夫的,聞言便招呼陳荷花去睡:“好孩子,既然不吵了就早早歇息吧,明兒還要見明哥兒,把精神養足了。”
陳荷花悶悶不樂地坐上床,往天花板上翻了一眼,陰沉沉說道:“這家人最好是再別吵了!”
“想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估摸著被大人訓斥了,應該不會再吵了,睡吧。”方馬氏撂下一句話兒,便打著哈欠,和方青進了耳房。
一家三口再次褪了衣裳,鑽進被窩裡。房間裡難得安靜,兩口子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外間的陳荷花,也很快睡著了。
就在方家三口紛紛都進入夢鄉之後,“咚咚”的敲擊聲兒卻再次死灰復燃,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頻率,不緊不慢響了起來。
陳荷花嘴角正噙著美夢中的笑意,翻了個身,下意識捂住耳朵。可耳邊的噪音越發刺耳,她擰起眉頭,拿被子矇住頭,打算繼續那美夢。可是,樓上的聲音,根本沒有消停的跡象,“咚咚咚”綿延不絕地透過樓板傳進屋。
這下,陳荷花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瞌睡勁兒全然被吵沒了。也不知是哪家的賤人,難不成為了製造噪音,一整晚都不帶睡覺的?
陳荷花雖長的柔柔弱弱,說起話來文文靜靜,那不過都是表面現象,她自小受爹孃寵愛,性格驕蠻自私,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主。按照她的脾氣,從美夢中連著被人吵醒兩次,是決計要出了這口惡氣的。
她火冒三丈地從床上坐起來,點了燈,然後到處在屋裡搜尋,終於,在門邊的牆角,找到一根用來拉窗簾的竹竿。
陳荷花舉著竹竿,朝著樓頂狠狠捅了十多下,樓上那噪聲,驀地就消停了。她甚是得意地冷哼一聲,回到床上躺好,可那聲音卻再一次響起。陳荷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氣的臉色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