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只不過,璽爵爺這會沒那心思,蕭肅容又忌憚著雙方再起衝突,也沒多大心思,只偶爾斟著酒淺啜一兩口,只有蘇青鸞……嗯,這璽家的後廚她是遛過一圈的,那廚娘個比個的俏,手藝個頂個的好,就是這簡簡單單的素材都能翻出花了做。

就是這酒,差了點。

蘇青鸞飲了一杯後,感慨道:“只可惜了當初那一車雲英釀,否則的話,夠我喝上三個月了。”

擺這一桌酒,花了幾個時辰,璽揚陽還得讓人看著湖心亭那邊不出么蛾子,又得防著不讓父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是蘇青鸞這麼橫掃一桌。

璽揚陽甚至懷疑,她是來蹭吃蹭喝的,還邊吃邊說:“等下帶點回去,給小藥吃。”

光吃不夠,還得拿,全然不把眼下的情形放在眼裡。

璽揚陽這會連喝酒的興趣都沒,在蘇青鸞席捲了席上一角之後,他乾脆將象牙箸一扔,“蘇青鸞,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沒那麼多功夫在這裡陪你瞎折磨。”

蘇青鸞坐下深思了一下,“事情倒是有些亂,讓我想想先問哪一樁。”

璽揚陽不屑的斜著唇一笑,滿臉鄙夷的模樣。

倒是蕭肅容開口,“不就是麻子一案嗎?”

蕭肅容也不知道蘇青鸞為何這般執著,據他們所查到的,爵爺與此案的關聯也僅僅不過當街扔了一袋金珠賠給麻子罷了,再巧……那便是麻子用來治病,就被用來掩飾殺人的蛇頭麝,也是從國公府買到的。

蕭肅容這麼一說,蘇青鸞也順勢將眼前的碗筷一推,直入正題,“好,那就先從麻子說起。”

說著,她話語一停,雙目賊溜賊溜的盯著璽揚陽上下打量了許多,徑直問:“文嬛兒被侮辱時,爵爺是否在場?”

“他……?”蕭肅容當即臉色一凝,以為蘇青鸞又犯什麼渾,但側首看向璽揚陽的時候,他倒是氣定神閒的模樣,便有些心驚了。

也不知道蘇青鸞,是怎麼查到這一層的。

但不止如此,蕭肅容的心也有了更多的沉吟,譬如,麻子的死和爵爺有關,譬如,牡丹樓後頭其實那天發生了更多的事,再譬如……爵爺喜歡強辱民女,他向來有這惡癖。

如果之前推斷麻子奸☆汙文嬛兒的方向是錯的,如果璽揚陽當時在場的話,會否是爵爺所為?

是了,璽揚陽向來倨傲,當街走馬那麼多遍,所撞倒過的人多不勝數,為何偏偏就是對那麻子動了惻隱賠了金珠,這這這,全然不符爵爺的心性。

一切的一切,蕭肅容想多了覺得心寒,只能將目光返回到爵爺的身上去。

卻只見先前沒有任何胃口的璽爵爺,現下卻端了一杯酒淺啜一口,邪魅的哼笑了一句,“在又如何?”

“文嬛兒是被你……”

“不是他。”

蕭肅容的質疑和蘇青鸞的反駁同時亮起。

話音落罷,蕭肅容看著蘇青鸞,她說:“爵爺還記得早先,我說如果爵爺要是被我催眠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死人,女人,或者牡丹樓的後門?爵爺可還記得應了我什麼?”

爵爺又再度哼了一句,“本爵爺哪裡記得?”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這個女人坐在一桌上喝酒,真是他孃的見了鬼了。但細想想,還是記得的,“本爵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