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解釋為何張趙二人妻子夜半聞到的惡臭,那是剛取出麝囊的香,後他們的屋子又奇香無比,那是麝香乾了之後,香味久散不去。

可這麝香有個特點,初從麝囊取下來之際,惡臭難聞,那麻子買來揣在懷裡時,倒與自己身上潰爛相比,算不得什麼。

他知道文嬛兒每隔三日會來牡丹樓一趟,所以便經常偷偷的來到這邊蹲守,樓中鴇娘龜公常見這人猥瑣,故而有時候發現了,會派打手打一遍轟了出去。

這日牡丹樓後門處,低矮的巷子旁有收容餿水的小屋子,麻子躲藏在裡面,隔著一道門縫,看著文嬛兒為小云雀送完藥出來。

今日的文嬛兒一身淡藍色衣襟與長褲,這是為方便日常幹活而穿的,不似尋常人家女兒,大多著羅裙,她的腰間還圍著一條碎花圍,因著日常碾藥,圍裙上面還沾滿了細碎的藥渣末。

她抹著圍裙從牡丹樓後門走出,此處乃是煙花之地,她這等良家女兒進出,自然是要被人低看一等,可爹爹老邁又不懂這些女兒家的事,只說醫者仁心,對待患者一視同仁。

她也無奈,只能按時為那樓中娼妓送藥過來。

可在出了牡丹樓的時候,卻被藏在小屋裡一直盯著,隔著那道門縫,麻子藏在裡頭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樣,即便是文嬛兒都能感受到不適,她走著走著總會不經意的回過頭去看。

可整條巷子空無一人,但那陰冷垂涎的目光卻總是如影隨形。

就在文嬛兒走著走著,再次回頭看去的時候,卻見那麻子找好了最佳的撲逮機會,一個健步衝出小屋子,快速的朝著文嬛兒衝過去。

文嬛兒萬沒想到麻子會藏在這裡,一下子衝過來將自己攔腰扛起,朝著那間充滿餿味的小屋裡背過去,張條巷子只留下文嬛兒的驚呼大喊聲,“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爹爹救命啊!”

那喊聲撕心裂肺,可這裡乃是煙花之地,前頭熱鬧喧囂,歌舞一片,誰能聽得到這個偏僻用來放餿水的後門?

伴隨著文嬛兒哭喊的聲音,泔水屋裡餿水濺了一地,文嬛兒的衣物上沾染了一身的臭味,就連身上原本的藥香味都在這臭味中蕩然無存。

麻子覬覦這個小家碧玉已多時了,他這一身惡臭流膿,誰看了都嫌棄,這文家的女兒要是能睡上一次,嘖嘖……想他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真真是死了都值得!

文嬛兒在掙扎哭喊的時候,手指抓破了他身上的爛瘡,膿瘡流了一手。

她一輩子毀在了這個渾身爛瘡的麻子手上,她瘋了!

蕭肅容靜靜的說著,蘇青鸞沒有搭話,而是一直將的目光停留在文嬛兒的裡衣上面,那上面烏糟糟的一團血跡,即便蘇青鸞心裡承受能力再強,可終究還是泛著一股子的難受。

她喃喃的說著:“有一種人的心理叫“戀物”,這種人會偷偷收集那些內心極度渴望得到的東西,甚至有些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種心理到了極致變態的時候,甚至會收藏一些尤為極端的物件,譬如眼前女子的裡衣,更為極端的是收藏了他褻玩了之後的……”

蘇青鸞的臉色凝重的停了下來,有些憤慨,隨後往下說:“還將這些東西藏在貼身而眠的被子當中,想著文嬛兒被辱時的模樣,深索回味,擁其入眠,這會讓有戀物癖的人極度的興奮以及欣慰,可見其極致、其變態。”

那麻子,蘇青鸞是摸過他的棺的,渾身潰爛流膿,惡臭熏天。

可見生前是何等噁心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