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方朗中邱璟行事沉穩,可擔此任?”梅寬又問道。

“老夫聽說,兵部有個小官名叫杜聞言?”

梅寬一愣,低聲道:“是有這麼一人,據說與嚴逆中的萬淵有故,如今已被貶作書令。”

“派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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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州。

大雪突降。

林啟看著屋外白茫茫的一片,裹了裹身上厚厚的衣襖。

他並不喜歡相州。

這個經歷戰火的城池雖然滿是生機和希望,但熱情之中卻始終保有著一絲對自己的警惕。

他既不習慣這樣沒有空調沒有暖氣的嚴冬,也對顏恪的守口如瓶感到無力。

一月來,他旁敲側擊,試了無數方法,也沒有從顏恪嘴裡問出關於開平司的一絲情況。

等雪停了之後,林啟便打算離開。

南靈衣在下雪前已經走了,她要回燕北。

雖然她在的時候話並不多,但她走後,林啟卻還是感到了冷清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顏懷、萬淵、徐峰一直呆在營中,一萬餘人的戰後整備恢復,讓他們忙得腳不沾地。

顏懷似乎因受到了二哥顏恪的感染,也變得沉穩幹練起來,事無鉅細,一絲不苟。且他還要把有限的閒暇用來陪洪梅,更沒有時間來找林啟玩。

林啟只好每日與徐瑤下下棋,講講故事。

對於出發那夜徐瑤表露的心意,他還沒有回應。可這樣兩個人歲月靜好的相處,終究讓他驅散了初來這個時代的彷徨。

偶爾看著這四野白雪皚皚青山無跡可尋的樣子,林啟會想到,若一直找不到江茹,也許自己便和徐瑤這樣過一輩子了。

腦海中每每有這樣的想法,他便莫名的愧疚起來。

“還是得為她做些什麼……”

他裹了裹身上的棉襖,沿著積著雪的長街一直找到顏恪的公房。

顏恪抬頭看到林啟,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林盟主,我說了,開平司的事情,無可奉告。”

林啟湊到炭火邊,搓了搓手,說道:“我不是為這事來的,就不許我來找你聊聊天?”

顏恪笑道:“真只是聊天,我歡迎至極。我正想找人聊聊對遼、金兩國的看法……”

林啟擺擺手:“你別與我說這些。我問你,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什麼厲害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