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怕程武還能對自己不利,只是覺得這小子狂得沒邊了。

“老子沒剁碎你就算不錯了。你還要老子摒退左右跟你談心?”

但他心中確實有些癢癢的,想聽傅斯年到底是怎麼個危險法。

程武的眼神十分真誠,也很篤定。

任常恭抬起手,一揮,道:“你們退下去吧。”

看著兵士們魚貫出去,程武沉吟了一會,低聲道:“我勸將軍一句,傅斯年這個人,不要去沾惹。”

“你少跟老子裝神弄鬼,有屁快放。”

“將軍可知道皇城司?”程武的表情更加神秘起來。

“皇城司,本將自然知道。”

“若是末將說皇城司有人暗通晉王,意欲造反,將軍相信嗎?”

任常恭立起身,眼神中精光流動。

晉王蕭銑是先帝幼子,當今聖上繼位時蕭銑只有五歲,因而躲過了奪嫡的腥風血雨。

好不容易在封地上安安穩穩地貓了四十載,他居然想要造反?

但任常恭直覺程武說的是真的。

這是為將者的直覺,也是野心家的直覺。

任常恭不止一次聽過晉王的賢名。

如果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王爺,要賢名做什麼?

而且,以當今聖上的性子,只要有人說蕭銑要反,這就足夠了……

任常恭彷彿看到一個大功勞站在那向自己招手。

這塊骨頭,可比耶律烈雄好啃得多。

“你可有證據?”

程虎四一下看,輕聲道:“這種事,末將怎麼會有證據,末將不過是個伯府庶子,摻合這種事做什麼?”

任常恭冷笑道:“那你如何知道的?”

程武的聲音更低,悄聲道:“晉王不止要造反,還與西夏、皇城司有勾結。他派到西夏聯絡的便是皇城司的人,名叫劉皓。這個人被‘玉面羅剎’拿住了,嚴刑之下招了這些事……”

任常恭追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程武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道:“玉面羅剎與我說的啊?”

“她為何要告訴你這些?她不是追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