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考慮。”易文翰四個字便把傅熙喆的嘴給堵住了。

傅熙喆誠摯地點頭,“拜託啦。至於說正式簽約時間,易隊長,你來定,提前幾天通知我就可以,我這邊需要做一些準備。”

“我會考慮。”易文翰還是這四個字,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簽下這份協議,接收這麼一份鉅額財產,責任,負擔,他自認為沒有那個能力妥善保管和經營這麼一個大企業。這件事還需慎重考慮,如果不出意外,為了父親,易文翰會選擇接受部分股權的贈與。

傅熙喆又給他們倆斟茶,“這是自然。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在查案推理方面,我完全外行,但是有關錢益多、紀瀟瀟的案子,我有個猜想。”

“哦?”對於易文翰是否簽字,是否會突然變成土豪,吉時不想參與意見,反正無論易文翰怎麼選擇,他都尊重,並且不影響他們二人之間的友情,所以他一直沉默。這會兒聽傅熙喆說對案子有猜想,吉時來了興趣。

“我知道,二位依舊沒有徹底打消對我的懷疑,我也理解,畢竟這些人手中握著我的小辮子,只要他們全軍覆沒,我就可以徹底高枕無憂。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確定我是絕對清白的人,就是我自己。所以站在我的角度,自然就會排除自己的嫌疑,去思考其他可能性。”傅熙喆先是鋪墊了一番,順便不著痕跡地再次對他們倆表示自己的清白。

“什麼猜想?”易文翰跟傅熙喆一比較,刑警跟商人一比較,絕對是急性子。

“會不會是有人在替喬川報仇?”傅熙喆看出易文翰心急,知道自己鋪墊過多,索性直接公佈他的猜想,“實不相瞞,我也找了尚城有名的私家偵探,暗中觀察剩下的幾個嫌疑人,賈偉傑和範欣夫妻就是一對兒普通夫妻,兩人雖然是二婚,感情是真不錯,畢竟是兩小無猜。刁珊珊現在駐外,她在離開尚城之前也是真的惶惶不可終日,她的恐懼也不像是裝的。至於說上一輩的老人家,我雖然認為他們沒有這個能力,但也讓私家偵探調查過,全都排除嫌疑。”

“所以你在排除了自己和他們三個的嫌疑之後,便覺得兇手可能是你們這些人之外的某個人,動機也跟利益無關,而是為喬川復仇?”吉時反問。

傅熙喆點頭,“我沒有看完喬川的整本筆記,所以對他有沒有親友或者是其他可能為他復仇的人不清楚。鍾敬勳在世的時候,我也沒有問過他,畢竟他跟喬川也沒有交集,喬川后來的境況也是他父親發現的。”

“你叫我們過來,是想問喬川的筆記裡,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易文翰自問自答,“很遺憾,至少我們沒有發現。”

吉時贊同易文翰的說法,喬川的筆記是虛構的,雖然說在影射歷史現實,可是無論是虛構還是他們查閱到的歷史案件中,喬川都是個獨行俠。

虛構故事中,喬川和盧昶是好友,但他們這對兒朋友的關係時好時壞,最後也是走向陌路。

現實中,喬川被深愛的女人小百合欺騙感情,還害得他鑄成大錯。後來又被昔日的同夥害得成了殘疾,軟禁殺害。警長段燃跟他就是合作關係,可以說沒有交情,索菲亞跟喬川更談不上是朋友,再說索菲亞這個白俄難民,又是一介女流自顧不暇,為了躲麻煩也離開了尚城。

可憐的喬川當年如果不是個獨行俠,也就不會那麼悲慘了。

“那麼,會不會是喬川在北城的朋友?戰亂的時候,他不是去了北城嗎?建國後他才回來。如果喬川在北城有朋友,朋友後來發現聯絡不上回尚城的喬川,找了過來,在尚城苦苦追尋喬川的下落,最後得知喬川死於昔日同夥和他們的後代手中,為喬川復仇呢?或者說,不是朋友,是喬川在北城那些年生育的後代?”

“朋友的可能性很小,”吉時搖頭,同時也很興奮,“如果喬川真有這麼一個朋友,他的復仇會延遲這麼久?喬川被囚禁那麼久,他都沒找到。喬川死後那麼久,乃至真正殺害喬川的仇人都老死了,他才想起來找那些人的後代復仇?我倒是覺得,喬川的後代有可能。”

“至少看喬川的筆記,我是沒發現裡面有什麼人物在影射他的後代。”易文翰迅速回想了一遍喬川筆記,而後得出這個結論。

“沒有嗎?”傅熙喆反問。

“我也沒發現,”吉時想了想,“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也許我們可以去那些人軟禁喬川的地方查檢視。當年的筒子樓肯定不在了,可如果拆遷後有回遷的老人,說不定對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事還有印象。”

“也對,如果當年真的有人在尋找喬川,後來又知道去找這些人的後代給喬川復仇,那麼說不定他曾經找到過筒子樓,還跟鄰居們打聽過喬川。”易文翰也覺得,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去查查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傅熙喆搖頭,“我並不知道那筒子樓的地點。我父親並沒有告訴我,也許,鍾愛國也沒有告訴我祖父吧。反正他們也不打算解救喬川,他們打算放任自流,並且相信那些人會妥善處理,所以喬川被囚禁的地址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易文翰覺得,是時候跟剩下那三個人開啟天窗說亮話了,直接問他們和他們的父輩,喬川的囚禁地點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