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四說的就是這間病房……”鄭潛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眼神失望。

他冒險沒有立刻離開醫院的的原因,就是想親眼看一下老媽和程樂兒,可事與願違,病房裡已經被收拾的很整潔,獨立的衛生間裡也沒有擺放洗漱用品,看樣子是已經出院了。

“趙柯沒有給我回信,估計是把我當成邪教的一員了。”聞著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鄭潛走出了病房。

他前些天曾讓宋老四去治安署給趙柯送了一封信,信封只寫了趙柯收三個字,大致內容是請求趙柯幫他保護住院的母親,防止受到邪教徒的牽連,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把母親的身體情況也給自己講一下。

信的末尾提到了回信的地址,正是西郊外婆家的老院子。

不得不說這樣做很冒險,但趙柯是鄭潛唯一接觸過的執法者,所以他也就成了鄭潛心中最合適的委託人選。

可如今已經過去了一週的時間,鄭潛在這期間並沒有收到趙柯的回信。

沒有看到母親和女友的他壓制下有些煩躁的心情,走進了消防通道。

“旁白?”想到醫院外混亂的場景,他索性問起了旁白。

雖然鄭潛沒有提出具體的問題,但能夠讀取思想的旁白還是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鄭潛的母親已經被程樂兒帶離了錦昌市,相較於鄭潛現在的處境,她們十分安全。”

“她們去哪了?”鄭潛追問道。

“滋滋滋……”一串尖銳的電流聲響起,刺的鄭潛耳膜有些疼。

“不想說就不說。”鄭潛呲牙咧嘴的揉著耳朵,提著的心卻放了下來。

“難道只有我們錦昌受到了紅夜的影響,其他城市都很安全嗎?不管怎麼樣,她們沒出事就行……”鄭潛心裡暗暗猜想,邁步走下樓梯。

之所以沒有乘坐電梯,是因為不確定白安曼通知的那個組長是否已經趕到了醫院,如果對方已經到了,勢必會在出口各個出口處蹲守自己。

電梯空間狹小,一旦被堵住了,成功逃跑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小。

異人的組長肯定也是異人,而且多半是很厲害的異人,和對方正面打上一場?鄭潛連想都沒想過。

能從對方手裡跑掉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正胡思亂想著,下方的樓梯的轉角處忽然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響。

鄭潛停下腳步,探頭向下方看去。

被打破的消防箱旁,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手裡拿著消防斧,正在抬頭向他這裡張望。

有些昏暗的廊燈下,兩人的視線正好撞到了一起,看著那張熟悉的黝黑臉龐,他愣了片刻。

“怎麼是他?”

樓梯下的趙柯看到樓梯上的鄭潛後也愣了一下,面色有些狐疑,雖然對方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對方的眼睛和身型趙柯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思索了片刻,趙柯的眼睛猛然瞪大,驚呼道:“鄭潛?!”

“這都能認出來我?”既然被對方人了出來,鄭潛也沒有掩飾什麼,很乾脆的摘下口罩,走了過去。

時隔多日,兩人又一次在醫院的消防通道里相遇了。

“你膽子可真大,被通緝了還敢跑到醫院來,今天在這裡駐守的執法者可比治安署都多!”

趙柯的表現讓鄭潛感到有些意外,對方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麼防備,還放下了手裡的消防斧。

“你怎麼會在這裡?”鄭潛開口問道。

趙柯指了指胸前纏繞的繃帶,開口道:“上回在銀山公寓受的傷還沒好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收到他的回信……”鄭潛心裡恍然,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趙柯。

“你可真是個怪物啊,換成普通人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都摔成餃子餡了,嘖嘖……”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鄭潛一遍,趙柯目光裡充滿了驚歎。

“抱歉,如果我沒騙你去銀山……”

趙柯擺了擺手,打斷了鄭潛的話。

“打擊罪犯本來就是我們執法者該做的,廢話就別說了。”說到這,他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