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卡被關到了天牢裡,寧威遠淡淡地說,先關著吧,有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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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威遠一言不發,強撐著上完了早朝,大臣們見他這樣,倒是個個戰戰兢兢,小心說話。

寧威遠走進了臥室,無憂還在補眠,室內一片安寧。

他費力地脫了外套,上了床,一把將無憂抱到了懷裡。

實在是太過驚魂,他摟緊了無憂,將頭埋在了她濃密的秀髮裡,生怕一不留神,無憂又不見了,他實在是嚇壞了。

以前他生怕嚇到無憂,總是不敢抱她,今天他不管了。

當他得知整個皇宮都找不到無憂,他有如五雷轟頂。

他將無憂緊緊地抱住,鬍子蹭到了無憂的臉,無憂呢喃地抱怨著,伸出雙臂摟住了他。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摟著睡著了。

正午的陽光穿過明黃的紗幔,照得大帳內朦朦朧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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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竇鳳舞看到王耀祖掉到庭院裡的屍體的時候,呆怔了半響。

她並不喜歡這個猥瑣的老太監,她只是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他藏身紗幔帶給自己的安全感。

所以她要為他的死討個說法。

她來到了勤政殿,打量著這座宮殿。她不喜歡它,戰英豪、寧世充曾經是這座宮殿的主人。

這座宮殿帶給她威壓感。

龔寧跪在地上,“回太后,陛下昨晚批閱奏章,熬了個通宵,今天覺得不舒服,還沒起床!”

“喔,陛下為了天下日理萬機,哀家要去臥室看看!”

“這個......”

竇鳳舞的腳跨進臥室的時候,龔寧大聲喊道,“恭迎皇太后!”,竇鳳舞陰陰地看了一眼龔寧。

竇鳳舞走到內室時,寧威遠披散著長髮,坐在床前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的身後明黃的紗幔依然低低垂著。

竇鳳舞看著寧威遠英俊的面容,寧威遠和寧世充很像,而寧世充卻是竇鳳舞的噩夢!

自己是因為這個和寧威遠漸行漸遠的嗎?

兩個人已經很陌生,太多的血匯成了一條波浪洶湧的大河,橫亙在兩人之間。

“陛下殺了王耀祖?”

“嗯!”

“為什麼?”

“見了耗子不抓,要這個不忠心的貓有什麼用?”寧威遠淡淡地說道,“太后耳目眾多,想必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竇鳳舞看著床前一雙小巧的女人鞋子。寧威遠也看到了,但他面容平靜,坦蕩地看著竇鳳舞。

“陛下已經殺了哀家好幾個總管太監!”

寧威遠沉默著,不想說話。

“哀家總念著母子之情,對陛下心存盼望,陛下想讓哀家斷了所有的盼望嗎?”

“母后,你已經斷了兒子的所有盼望了!”寧威遠靜靜地看著竇鳳舞。“母后,你還記得朕的乳孃嗎?就因為五歲的朕要她抱,不要你抱,你就當著朕的面,砍了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