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記得那個蠱惑君心的賤人,對哀家這個親孃頗多刁難!”竇鳳舞很是氣憤。

“母后,你知道嗎?直到現在,朕午夜夢迴,有時候依然可以看見乳孃血淋淋的頭顱。”

“這種事有什麼好害怕的?哪個朝代的歷史,都是用鮮血寫就的。”竇鳳武若無其事的說道。

“母后你那是暴虐,濫殺無辜!”,寧威遠激憤地說道,“母后,也許你愛著你身邊的人,只是哪是多麼暴力的愛啊!”

“暴力的愛也是愛!”竇鳳舞倨傲地說道。

“就像母后和白敬德嗎?”寧威遠冷冷地說道,“你的愛讓白敬德和父皇都死於非命!”

竇鳳舞保養的一絲皺紋也無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悲傷之色。

寧威遠明白,那一絲悲傷是為了白敬德,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父皇。

半響,寧威遠冷漠地說道,“只要你不著邁出那一步,你依然是尊貴的太后!”

“哪一步呢?陛下的意思,哀家不明白!”竇鳳舞冷冷地說道,拂袖而去。

寧威遠沉默地坐在床前,臉上的神情無比悲涼。

半響寧威遠,轉身向床內看去,只見無憂安靜地坐在他身後,眼睛裡全是溫柔。

他掀開了紗幔,慢慢倒入無憂的懷裡,無憂將他的頭攬入懷裡,像哄花捲兒一樣輕聲哄著。

...

...

這日上午,寧威遠上朝去了,花捲兒練武去了。

大殿外草長鶯飛春光正好,無憂想出門溜達溜達。

她剛出大殿的門,一抬頭就看到了煥然一新的王三。

無憂的眼睛亮了,莫名她對王山有種依戀,“這幾日不見,我很掛念你!”

王三不怎麼擅長言辭,只是單膝跪了下來,恭敬地給無憂行了一禮。

龔寧走過來,說花捲兒在皇宮練武場那邊試射火槍,想請無憂公主去看看。

皇宮練武場在宮城偏僻的一角,綠茵茵的一大片草地。花捲兒和東哥一身戎裝,正在幾個教習的指揮下,準備試射短銃。

花捲兒遠遠看見無憂,興奮地向她揮揮手。

碧空如洗,高高的天空中飄著幾個美麗的大風箏,無憂心情很好。

花捲兒和東哥裝填了彈藥,教頭大喊了一聲,兩個人同時扣響了扳機,他們兩個被很大的後座力,震得差點將短銃扔到了地上。

練武場邊的剛剛還在微笑的無憂,笑容凝結在臉上,震耳欲聾的槍聲,彷彿將無憂帶到了異世界,一個冰天雪地世界。

無憂看到了一艘大船,船弦邊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正深情的凝望著自己。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無憂驚愕地低下頭,自己胸前鮮血已經染紅了狐裘,身後有人扶住了她。

無憂抬頭看去,她對那人喃喃道,“小七!”

槍聲再起,無憂和小七,被轟的血肉橫飛,無憂的最後一眼,看見小七艱難伸向自己的手。

那疼痛如此真實,無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龔寧惶急,大喊著讓場內的花捲兒和東哥停止射擊。

槍聲停止了,無憂劇烈地喘息著,影象漸漸消失了,她的頭上全身冷汗,她的手緊緊抓住了身邊的王山。

她的眼神無比迷茫,剛剛自己看見了什麼。

她身邊的龔寧和王山,震驚無比地看著無憂,他們都聽到了無憂那聲絕望的大喊,“小七!”

場內的花捲兒和東哥向著無憂跑了過來,無憂已經分不清哪一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