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想著自己去給她點錢,安安卻堅持要自己去。

安安走到了那婦人面前,在她面前的破瓷碗裡放了一塊碎銀子。那婦人吃驚的抬起頭,看了安安,激動地連連稱謝。

那孩子,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光景,不知得了什麼疾病,頭大如鬥,眼睛只餘下一道縫。這麼大冷天,破棉襖上都是洞。

安安看著覺得心酸,不由蹲下去,用手撫摸孩子額頭,好燙手!“他發燒了,這是我的名帖,你拿著到醫藥惠民總局去找我。”

那婦人看了安安一眼,敷衍地接過名帖,嘴裡還在道著謝。

那孩子昏迷中,小手卻拉住安安的衣袖不肯放。

“這孩子也是燒糊塗了,去拉扯貴人的衣裳,不好意思啊!”那婦人利索地打落了孩子的手,孩子咿咿呀呀地大哭起來,含混不清地喊著要媽媽。

安安心疼得皺起了眉毛,看著那婦人雪白細嫩的脖頸,看著她一點老繭也沒有的雙手,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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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在惠民局坐堂開藥方,一直忙到天要黑了,突然想起那個婦人並沒有帶孩子來看病,心裡又是詫異又是憤怒,沒有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媽媽。

安安坐著馬車來到了路口,天已經黑了,一個行人也沒有,路上的積雪泛著冰冷的光。

安安嘆了口氣,身旁的珠兒勸道:“青葉去打聽過了,這婦人經常來這一帶乞討,只是她抱的孩子經常換來換去的。”

安安聽了更加憂愁了,心裡想著上次怎麼不把那婦人攔住,帶回惠民堂細細盤問下。

青葉狠狠地剜了珠兒一眼,你就不能等明天查明白再稟告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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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安安換了男裝,和老顧一起去了丐幫總部。老顧和丐幫的黃幫主頗有一些交情。

出人意外,丐幫總部在一所清幽的別墅裡,庭院裡巨大的羅漢松盆景,在皚皚白雪中,綠意盎然,很有些意境。

黃幫主聽完老顧說的情況,找來了幫中的掌缽長老問詢。

掌缽長老問了地點,很準確地說了人名。丐幫中地盤的劃分很明確,任何人越界乞討,一定會被打的手斷腳斷。

一個衣著齊整的婦人妖嬈地走上了大堂,安安一愣神,差點沒認出,這就是那要飯婦人。

安安衝上去一把抓住她,孩子呢?那大頭孩子呢?

那婦人見一個帥哥突然衝上來,問什麼孩子,半天沒反應過來。

掌缽長老解釋道:“你這兩天抱的那個大頭孩子呢?”

“自然是還給人家了啊。那又不是我的孩子。”那婦人依然不明白。

安安急怒攻心,啪地一聲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你這惡毒婦人,天天抱著孩子去要飯,你這是拿孩子當道具嗎?那孩子病的就要死了!”

掌缽長老臉上有些不好看了。

“那孩子呢?”黃幫主威嚴地問道。

“那是我從育嬰堂租來的。”那婦人捂著臉結結巴巴地說著,這才看出來,安安就是那豪闊施捨的女子。

“哪家育嬰堂?!”安安身上殺意大盛,長髮飄拂,眼眸漸漸散發出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