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她似乎看到了鐘山神皇那似笑非笑的彎弧中,多了一抹諷刺。那雙假寐的眼,也半眯著,所看方向,正是濁禹域的位置。

慕輕歌眸光一凝,立即收回視線。

而就在她收回視線之際,鐘山神皇冷漠的眼神,卻朝她所在的方向掃了過來。似乎有意無意的從她身上掠過。

這一掃,慕輕歌頓感壓力。待那眼神掃過,她的背脊已經溼了一片。

‘神皇的氣勢……’慕輕歌在心中暗暗吃驚。

此刻的她,離神皇的實力,還差得太遠。

慕輕歌緩緩抿唇,她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刻,她並不知道,雪峰之上的司陌,看到了這一幕,那雙被偽裝起來的珀色眼眸,泛起一抹冷戾,掃向了鐘山神皇。

他的小歌兒,也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警告的?

“嗯?”鐘山神皇眸光一凝,鼻尖飄出一個詫異的聲音。

十二日來,他第一次改變了姿勢,從冰蓮中坐直了身子。袖袍輕拂,依然搭在他彎起的膝蓋上。

他這個動作並不算大,可是,對於一個十多天都不曾動一動的人來說,卻是很明顯了。

這一動,立即引來了雪峰上眾人的注意。

而那些道臺上,抓住最後時間,還在拼搏的弟子們,卻沒有注意到。

唯獨濁禹域那邊,其中一人用手勢警告了一句,那作弊的行為才暫時停了下來。

鐘山神皇那雙泛著冰藍色的眼眸,在雪峰上掃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一樣,剛才感受到的那抹強悍氣息,也再無出現。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最後又收了回去,垂下了眼眸。

鐘山神皇收回了視線,濁禹域那邊的人,又開始更加謹慎的動作起來。

慕輕歌抬起頭,看向濁禹域那邊,發現那幾個被圍在中間的弟子,包括燕綰圖韭自諛冢臉色都有些難看。

想來,是神識消耗過度,引起的。

慕輕歌嘴角輕輕一揚。沒有再去想,要不要用同樣的手段來幫助換h域。

當然,她也不會任由濁禹域這樣作弊,導致最後的好處都被濁禹域得了。

她可以百分百保證,鐘山神皇一定目睹了一切,那些小動作,根本沒有逃過他的法眼。只不過,他並未說出來而已。

慕輕歌看向自己換h域的弟子,即便再如何困難,他們依然在堅持著,不曾放棄。

此時,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大家的精力都格外集中,而且臉色都異常難看,衣襟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

慕輕歌又看向濁禹域那邊,現在,離三日之期,之剩下最後半個時辰。

或許是神識消耗過度,他們沒有再繼續作弊,替人燒錄玉簡。不過,從濁禹域那些弟子臉上的表情,她可以看出,他們對這次的成績都是很滿意的。

她看向濁禹域的殿前十大弟子,他們盤膝而坐,似乎在休息,調理自己的神識。

然,在這時,那個燕縟椿夯赫隹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慕輕歌雙眸微微一眯,心中察覺到有一絲不對。

燕縟叢詿絲蹋拿出一根冰針,朝著煒毅域的一個弟子後頸射去。

慕輕歌倏地睜大雙眼,看到那冰針鑽入了煒毅域弟子的後頸之中。那被射中的煒毅域弟子,渾身一僵,雙眸陡然瞪大,緊接著,就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倒地昏迷。

而燕縟綽凍雋艘桓齙靡獾男θ藎那笑容轉瞬即逝,若不是慕輕歌一直盯著他,恐怕都會錯過。

‘還真是卑鄙。’慕輕歌眸光一暗,在心中冷笑。

她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濁禹域的卑鄙程度,之前作弊也就罷了。卻不想,他們的神識不夠了,便用暗算的方法,解決對手。

結束之前,少一個人,他們就多一分勝算。

而且,他們還狡猾的沒有動用神力,知道在這裡,一旦動用神力,就會被鐘山神皇發現。所以,用早已準備好的冰針,直接靠腕力射出。

那些冰針,刺入人體之後,立即化為冰水消失無形,連證據都沒有留下。

‘真是好算計!’濁禹域的這些暗招,一個接一個,讓慕輕歌真是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