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燒錄,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三日時間,能燒錄下多少,不僅僅是靠記憶和速度,還要靠僅剩的神識。

道臺上,剩餘的近五百人,此刻都沉默無比,抓緊一切時間,在自己手中的玉簡中記錄。四周的雪峰,被風颳過,飄灑了片片雪花。

司陌站在雪峰上,與其他人一起,看向道臺之中,那些盤膝而坐的身影。其實,在他眼中,只有慕輕歌一人而已,其他的人,與周邊的雪山並無不同。

在這裡,除了他的小歌兒外,唯一一個值得他多看一眼的人,恐怕就是坐在冰蓮上的鐘山神皇了。

鐘山神皇,依然閒散的坐在冰蓮之上,十日來,連姿勢都沒有換過。他雙眼假寐,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彎弧,讓人不敢直視,又忍不住想要去偷看一眼。

噗!

道臺上,一名濁禹域的弟子,口噴鮮血,灑落道臺之上,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他握著的玉簡,也直接碎裂,變得黯淡無光。

“又是一個神識耗盡的弟子。”

在鐘山域執事上去將他抬下來時,雪峰上觀看之人,小聲議論。

“也難怪這些弟子扛不住,若是我們上去,也很難。這對神識的考驗,可不輕鬆。”

“是啊!這看似不動手,只是坐在這裡,可是這段時間,卻是極其難熬。”

噗噗!

之前那名濁禹域的弟子還未被抬下去,道臺上,又倒下了兩個。

這一次,倒下的分別是煒毅域和換h域的弟子。

慕輕歌眼角餘光掃過身邊被抬走的換h域弟子,

清透的眸光幽暗了一下。她恐怕是在其中,最為輕鬆的人了。

即便到此刻,她也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疲憊。手中的玉簡不斷閃爍,代表了她在關注四周動靜時,也不忘繼續往玉簡中燒錄內容。

時間緩緩流逝,而道臺上,也不斷有弟子倒下,被抬走。

兩天半的時間一過,道臺上只剩下了三百多人。

慕輕歌早已經把五千道藏全數記錄在玉簡之中,無聊之際,還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才握著手中玉簡,不再燒錄。

她並未急著跳起來,說自己好了。而是繼續坐在原地,看著其他人。

在她身邊,是莊山、離晁等人,換h十少,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還在全神貫注的燒錄玉簡。

看他們的神色,雖然有些凝重,但是也還好,並未流露出堅持不住的跡象。

再看其他人……

“嗯?”

慕輕歌眸光突然一凝,落到了濁禹域弟子那邊方向。

那些濁禹域的弟子,圍坐在一起,本來不算什麼。可是,此刻居然暗中有了些小動作。

慕輕歌雙眸眯了眯,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邊。

她清楚的看到,濁禹域的那些傢伙,暗中互相傳遞玉簡,似乎是在集體作弊啊!

只是,他們動作十分小,而且很有默契。除了手在動,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異常。那些玉簡,被傳到坐在中間的十大弟子之中,他們接過燒錄之中,又傳回來。

慕輕歌看後恍然大悟,瞬間就明白了濁禹域這樣做的目的。

收回視線,慕輕歌眸光低垂,眼眸在眼眶中晃動。

濁禹域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弟子,在這一關中最大可能的出線。但這不僅僅是因為同門之誼而出手相助。

一旦濁禹域大部分的弟子佔用了名額,那就勢必淘汰了其他域的弟子。

第二輪,是鬥武。雖然具體規則慕輕歌還不知道,但是也能猜想到,人數越多,最後那一百個沐浴道光的名額,就能佔用越多。

明白了濁禹域的打算,慕輕歌在心中思索。

她是否也要用同樣的方法,讓換h域的弟子們出線?

就在她猶豫之時,無意中抬起的眼眸,卻掃到了半空中,那朵冰蓮上的身影。

她移走的眸光,又瞬間移了回來,落在那鐘山神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