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離朱抖了抖袖子,“嚇死我了,我差點就要哭了。”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哎呀,可嚇死我了。我這人膽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餘令沒好氣的說,“和我有關係就這麼可怕?”

“不是,這不是你有家室,你我得避嫌呀!”說完對著嗣音說,

“昨日的時候,餘令世子來找我,說是有什麼要命的事情要我幫忙,我本來說不願意的,但是奈何餘令世子出的條件太誘人了,我就答應了!他說幫我給我們家僕人出三年的工錢呢!”

“就為這個?”嗣音不理解,穆離朱是敦親王府的外親,雖然姓穆,有一處府邸,但敦親王府也不會不管她,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怎麼這樣就被收買了?

“你別驚訝,不是錢的問題,是每一次發工錢的時候,總是算來算去的,我算不明白,賬房先生還非要我過目,太難了,餘令世子一說我就同意了,我又省錢還不用費神,而且只是一場戲的酬勞,值了值了。”

“哈哈。”

馬車外面都洋溢著歡聲笑語,在黑夜裡都很溫馨。先把穆離朱送回了穆府,才將雲郴和雲官送回去,司長薄非要跟著雲官下車,攔也攔不住,最後還是餘令一個手起刀落,把雲郴劈暈了。

對的,沒錯,把雲郴劈暈了,司長薄,他沒有那個自信可以打得過,不過雲郴麼,呵呵,餘令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而然,咱們威武霸氣的雲郴雲小王爺就暈倒了,馬車裡,嗣音和餘令漸漸走遠。

只留下暈倒在雲官懷裡的雲郴,和乖順的站著的司長薄。這個情況,怎麼看怎麼詭異。

雲官好不容易把雲郴安頓好,看著身邊這個明顯不尋常的司長薄,伸出手,司長薄乖順的也把手伸出來,牽住了雲官的手,

雲官緊緊的拉著他,

“雲康王府的東西還沒有全部換新,我現在帶你去客房,你乖乖的,別亂跑。好不好?”

司長薄點點頭,“好!”

真是的,感覺養了個兒子。

雲官感覺的出來,今天的司長薄很不一樣,他異常的柔順,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很黏雲官,剛才下馬車的時候,餘令不過幫襯了一下,司長薄立馬就甩開了,今天的司長薄可以用痴傻來說,但是又不是那麼痴傻,好像是入戲太深,沒有辦法從戲裡出來,可是今天的戲並沒有演完啊,

因為餘令的計策,這出戏只唱到一半,不過是剛剛到人世間,父親戰死,母親殉情,之後的戲還沒有唱下去,怎麼就讓司長薄變成了這樣?

到了客房之後,雲官安頓好司長薄,點燃燭火,讓司長薄坐在床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燭火搖曳,司長薄的臉被照成了暗黃色,臉上的陰影讓司長薄整個人看起來很落寞。

原來他難過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啊,他會一句話也不說,暗自神傷,獨自舔舐傷口。

“司長薄,別再想那說書人的話了,那只是一齣戲而已,戲裡都是假的。”

司長薄抬起頭,沒有接水,而是一把抱住了她,今日的司長薄異常脆弱,不知道他是真的脆弱呢,還是用這個當藉口來佔雲官的便宜,他把頭窩在雲官的懷裡,聲音帶著顫抖,

“閒閒,你知道嗎,戲中所言,皆是我親身經歷,沒有人知道我經過什麼,即便是祁毅,也不知道,閒閒,父親戰死,母親殉情,沒有人知道那個年節我是怎麼過得,也沒有人知道,剛剛回到敬虔帝京的時候,舉步維艱的時局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