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那個女子怎麼老是看著你啊!她和你有仇嗎?”

“妹妹……”

雲清川儘量剋制住自己要罵人的衝動,她今天穿的這麼好看,是要做仙女的,不能生氣的,不能生氣!

雲清川用眼神威脅的看向雲郴,可是雲郴絲毫不領情,還一口一個妹妹,

“妹妹你瞧,是真的,那個,是靖侯吧,靖侯身邊的那個女子一直在看你,我看她兇得很呢,你確定和她沒有仇嗎?”

雲郴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就是正常想說話聲,但是正巧這個時候絲竹聲停下來了,雲郴的聲音在大殿裡就顯得有點突兀了。

雲清川努力低著頭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這下也不得不抬起來,抬眼看向了那邊的靖侯,又看向薛丹橘,搖搖頭,

那些舞女也被這樣的陣勢嚇到了,怎麼絲竹聲一停下,就是這樣的聲音呢?

她們都舞還沒有跳完,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腳都要抽筋了耶,樂師為什麼不繼續了?好難受呀,但是不敢動呀!想哭!

這場面著實尷尬,在其他人看來,雲郴剛剛回到敬虔帝京,說是不知道怎麼說話也是可以的,

(可明明剛才和皇上一來一回說的不是很好嗎?)

這個時候雲清川自然應該出來解釋一番,說是自家哥哥嘴笨,是無心之失。

可這雲清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就要低下了頭,那說話權就到了靖侯這邊,但是自家女兒被罵,對方還是個剛剛回京的毛頭小子,他這麼個侯爺對一個小子,多多少少會被人說成倚老賣老,對新人不寬厚,害怕他取而代之什麼的,也是難辦。

薛丹橘是個女子,剛剛還被說了半天,怎麼能再次開口,莫大的尷尬在群賢殿散開,最苦的還是那些舞女,動都不敢動。

司長薄給了樂師一個眼神,樂師立馬明白,趕緊奏樂,樂聲一起,那舞女自然隨著樂聲而動,裙襬蹁躚,令人眼花繚亂,尷尬的氣氛被打亂,隔著舞女們不停扭動的身子,薛丹橘哪怕是再恨,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盯著雲清川了。

雲清川在自己的位子上該吃吃該喝喝的,好不愜意,就是不理雲郴。

雲郴在那邊又是給雲清川捶背,又是夾菜的,

“好妹妹,好妹妹,你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哥哥的錯,是哥哥的錯。”

雲清川停下自己的筷子,抬起頭來,笑眯眯的說,

“知道錯啦,錯哪兒了?”

雲郴一看就知道這笑不簡單,他也不敢說話,好憋屈,爹爹,兒子我好想你。

雲郴把自己的手舉在頭頂一旁,作發誓狀,

“那個,妹妹說我錯哪兒,我就錯哪兒了,妹妹說的都對!我發誓,以後,只要妹妹說的話,我一定好好聽。好不好,別生氣了嘛!”

雲郴嘟著嘴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雲清川哪裡見過她哥哥這個樣子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雲清川挪了挪自己的座位,和雲郴裡的遠遠的,

“哥哥,你今天到底想幹什麼呀!我沒生氣,但是你這也太……”

“哎呀,你早說嘛!”

說著手也放下倆了,挺直的腰桿也送了,這個人都流裡流氣的,往雲清川這邊靠了靠,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你這不說話,顯得實在高深莫測,爹爹說的對,你這性格,和孃親一模一樣,拿捏得雲家的男人死死的。”

雲清川很是不解的看向雲郴,

“哥哥,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風擢之宴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認識我,為什麼?”

沒錯,雲郴是故意的,雖然雲郴多年沒有回敬虔帝京,但是對於那舞女跳舞的曲子也是熟悉的,什麼時候停頓,他不會不知道,在音律上,雲郴可是天資聰穎,只不是過先前彈琴的手拿起了刀劍,手上琴繭被刀繭取代,多了一些風吹雨淋而已。

“哥哥,我只想好好的做雲清川,不是清川郡主,也不是雲官大人。”

雲郴收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摸了摸雲清川的頭,認真的說,

“從今天開始,我們小魚兒就不是雲官大人了。雲官成為了過去,今天,是我們小魚兒回家的日子。我們小魚兒不做大人了,做一個躲在哥哥身後的小女娃娃就好了!以後哥哥會好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