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直降了四百多米,一個規模巨大的地下玉礦和生活區展現在靈識中。開採區、運輸通道、儲存區、生活區、鍛體修煉區、發電、維修區、種植區、養殖區,完全就是一個地下基地。

世俗界完全沒有靈氣,底層修煉者只能依靠各種勞作換取靈丹來修煉,道途極為艱難,這靈陰堂就是以挖掘玉石為生。因為靈丹珍貴,所以這裡挖掘、運輸等也是儘可能地使用機械、電力、人力,基本都不怎麼使用法術。

穿過兩條長長的巷道,來到弟子們居住的地方,蒙剛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他單獨走了進去。三十多名弟子早就被再三告誡,有名門大派的弟子來訪,無事不得外出,必須在自己房內老實待著。

走到吳運潮房前,蒙剛敲了敲門,“運潮,身子好些了沒有?”

“師父?”

吳運潮連忙起來開門,“您怎麼來了,快請坐。”

看著吳運潮有些蠟黃的臉色,蒙剛心中既疼惜又惱恨,臉色則和藹地說:“你也坐,為師近日打算去一趟坊市,看看你這頭風見好沒有?”

吳運潮感激地說:“多謝師父,弟子略有些好轉,只是身子還有些虧虛,只怕要過些天才能大好。”

“你這般苦痛,為師實在心有不忍,我這兒有一道安神的靈符,能安神靜養,梳理元氣來,你,將它用了。”說著取出靈符交給了吳運潮。

吳運潮連連擺手,說:“不可、不可,弟子這並非大病,挨一挨也就過去了,靈符這等珍貴,怎能就此浪費?”

蒙剛板起臉,“不就一張靈符麼,值得什麼?來,為師給你點開!”說著法力一催將靈符激發,然後伸手貼在了吳運潮額頭,和藹地問:“好了,感覺如何?”

“很舒服、很輕鬆。”吳運潮的聲音有些緩慢、飄忽。

“運潮,我看你這不像患病,倒是受傷啊。”蒙剛關懷地說:“你實話告訴為師,究竟是怎麼回事?嗯,休得期瞞啊!”說到最後語氣微微重了點。

“師父、師父您看出來了?”吳運潮慢慢地說:“不瞞師父,弟子的確是受傷了。”

“這是為何?”蒙剛的心揪了起來。

“前些天師父突破築基,咱們堂裡給您慶賀,您說起家中晚輩,提及蒙肅幾十年前跟人結怨蹲了幾年大牢。弟子聽了便記在心裡,上次外出便去了那景福市,想為蒙肅三哥出口氣,不料遇到了一個厲害的修士,給她用法術打傷了。”

蒙剛長嘆一聲,“都幾十年的光景了,何必再去翻舊賬?”

“弟子這不是想討師父歡心嘛,只要師父高興,別說那個老頭,就是他們全家我也都殺了,那老太婆、他兒子、他孫子一個都跑不了。”

“逆徒!”蒙剛全身都冒出一層冷汗,他恨恨地罵道:“咱們修士嚴禁殘害無辜,你這麼做就不怕給人發現嗎?”

“弟子早就想好了,先殺那老頭,然後隔一段時間殺一個,那些凡人怎麼能發現?”

蒙剛痛心地搖了搖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如此心腸歹毒,果然今天就遭了報應。”說完開啟門走了出去。

吳運潮心神被幻神剖心符迷幻,對此並沒有半點反應。

腳步沉重地來到陸孟寬面前,蒙剛連連作揖賠禮:“道友,是在下教徒無方,這逆徒就交由道友任意處置,在下絕無半點怨言。”

高太空聽不到蒙剛和吳運潮的對話,牛子路給他轉述,此時他怒火沖天,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個兇手撕成碎片。

“高兄弟,咱們走。”

陸孟寬四人走向吳運潮的房間,房門沒有關,陸孟寬伸手一指,一道法力將吳運潮激醒。

看到眼前三個陌生人和一個虎頭妖,吳運潮驚聲問:“嗯?你們是誰?我師父呢?”

高太空怒氣衝衝地說:“前些你下毒害人,那是我家長輩,現在我來為他討回公道!”

吳運潮哆嗦了一下,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前輩、前輩,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下毒害人性命,認錯求饒就完了?殺人未遂是要坐牢的,你這可不是未遂,老人家原本還有幾年壽命,全都被你害沒了!這還不算,你還要殺我們全家?”高太空怒火更盛,寒聲道:“你這種兇殘之徒,居然想讓我饒了你,真是厚顏無恥!”

吳運潮剛要起身掙扎,陸孟寬放出一道法力將他牢牢壓住,高太空取出什錦盒中的百鍊靈金劍,一劍殺了吳運潮。

高太空為人素來寬厚,接受教育十幾年,從小到大就連打架都沒有過。這次一怒殺人,一是恨極了兇手,二是踏上修煉之路再不是普通人,心境開始要掙脫凡間的束縛。

讚賞的拍了拍高太空的肩膀,四人轉身向外走,就在這時陸孟寬三人眉頭一皺,隨後聽到外面傳來沉悶的撞擊和廝打聲,然後有人大聲喊叫:“傀儡獸發狂了!”

“傀儡獸失控了!”

“小心!”

虎大力甕聲甕氣地說:“是不是有人搞鬼?”

牛子路不屑地說:“搞鬼又怎樣?咱們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