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怎麼可能呢,侯三生想到她定然是把自己的手機號設定了攔截,兩天前才答應過他,不論是資訊還是電話都會第一時間回覆、接聽。

“你已不是對方的好友……”

侯三生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一股暴戾的恨意如跗骨之蛆般將他撕咬,推開儲物室的門,猩紅的眸子裡滿是怒火,你不要,那我就一把火燒掉。

一人高的羊駝公仔,芭比娃娃的音樂盒,水晶象棋,足金首飾,鑲鑽貝殼面手錶,七,八個名牌包包……

擺放的整整齊齊,這些全都承載著他們過去的回憶,他怎麼會……怎麼會想要燒掉。

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無助的流淚,他不想變成過去的自己,更不想永遠活在仇恨裡……他需要她的溫暖,需要她的愛……

正坐在圖書館裡的餘阿謎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聳了聳鼻子,心道,一個圖書館,一個電影院,還有某廉價航空公司的飛機冷氣都不用錢的,不想凍死還是趕緊出去吧。

哪有什麼親戚家可去,自從父母不在以後,她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小白菜,以後的生活怎麼過,是該好好規劃一下。

揹著一個鼓囊囊的大包,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事實上出來的倉促,去哪裡呆幾天呢,根本沒想好。

洪新海鮮大酒樓,一大早發生了件怪事,一名服務員從昨晚上就行為舉止古怪,一直徘徊在一輛轎車前鬼鬼祟祟,約摸天亮的光景,保安發現他直挺挺躺在停車場空地上,臉色青黑,不省人事。

人已經送去醫院救治,酒店方負責人也非常重視,夜晚的監控雖然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前後爬進人家車地盤兩,三次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礙於這輛轎車掛的武警牌,負責人擔心會出什麼狀況,找了酒樓內部幾名懂行的維修工檢視,好在昨晚上有一批賓客被接到度假村,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取車。

麥當勞裡,餘阿謎面前的白色餐桌上已經空了兩個聖代盒子,加上中午吃的一個,短短几個小時間就吃了三個冰淇淋,扒開鼓鼓囊囊的揹包,整個腦袋差不多都要鑽了進去,她在找一本書,記得是塞進去了的。

“可以坐這嗎?”一頭銀色的白衣男子捧著兩盒巧克力聖代,不等女人抬起頭,自己就坐了下去。

“咦,怎麼是你,嘻嘻……好巧啊,”這頭銀髮太容易讓人記住了,上次被貓抓傷的事,但願他別秋後算賬。

巧嗎,男人已經跟了她一下午,只是她沒有半點警覺而已。

“在找東西?”他把其中一個聖代往前推了推。

“嗯,大概是我忘記帶了,這個,是給我的嗎?”說實話,有點吃不下去了,要是侯三生知道,準會罵她的,想到他,女人神色一暗。

“對,第二個半價,所以……”男人似乎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不開心?”

“呵呵,哪有,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這個可是我今天吃的第四個了。”

銀髮男人嘴角滑過一抹淺笑,舀了一口送進嘴裡,這是他幾千來第一次品嚐,叫做冰淇淋的東西,甜,真甜。

“你叫什麼名字?住在樟山附近嗎?”上次在那裡碰到,餘阿謎猜想,他應該住的不遠。

“蛇公子,剛搬來幾天,離你很近。”

“噗……哈哈……”

“你笑什麼?”一口冰淇淋的冷氣噴在他臉上,還好不是水。

“沒,沒什麼,我以前有個網友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名字,叫蛇君大大,他那個更好笑,哈哈,我叫餘……不不,你叫我樟山女俠好了,”抱著肚子笑成一團,萍水相逢,既然對方沒講真名,那自己也取個綽號。

“樟山女俠?”自稱蛇公子的男人牙齒髮酸,不過這個稱呼,往前推個一千年多年,到還合乎常理。

“誒,”餘阿謎很受用的應了一聲,“你多大了?這裡,是先天的,還是後面自己染的?”指了指自己的頭髮,他的髮質跟銀絲一樣,好有光澤。

“我啊,大概三千多歲吧,這頭髮應該算是歲月的沉澱。”蛇公子認真答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是說自然變白的嘍,實不相瞞,我都三萬歲了,可奈何,我就是不會變老,唉~我也沒辦法~”。

女人好無奈的將黑緞子似的長髮撥到胸前,這感覺就像一箇中了五百萬的人捧著一籮筐鈔票,說,我也不想中獎,可我沒辦法耶。

蛇公子到沒有她那麼豐富的笑點,看了眼她身旁的大桶包,“你離家出走?”

“才不是!”她直翻白眼,自己看起來這麼狼狽嗎,“我就想這附近旅遊幾天。”

“在你家的附近旅遊?”

這話說的,她感覺智商嚴重受挫,還是低頭吃冰淇淋冷靜冷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