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輕輕柔柔的把顧辭兮掃除在他們的對話外。

聞言,顧辭兮立刻禮貌頷首,笑的優雅得體:“夫人小姐好,我是薄少旗下的藝人,今日有所叨擾,還請各位見諒。”

聽完她的解釋,李賢淑柳眉微蹙,又緩緩舒展開來:“景遇也真是的,公司的事情怎麼還拿回家談?回家了就該好好和家人團聚才是。”

李賢淑一邊說著,一邊笑著,似是在打趣,不過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顧辭兮的多餘。

顧辭兮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立刻會意,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那叔叔,還有薄少,我就不打擾了,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回公司再談吧。”

說完,她轉身就打算離開。

還算是有眼色,李賢淑心裡輕嗤一聲。

“慢著。”顧辭兮抬腳還沒走兩步,就被薄初山低沉雄厚的聲音給喊住。

他的命令,讓室內所有人一怔,薄舒然眼底劃過一絲厭惡,不過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叔叔,您還有什麼事嗎?”顧辭兮挺直了身子,氣質和姿態都透著高貴和優雅,這樣一比,李賢淑和薄舒然就顯得黯然無光。

一個本就是天之驕女,另一方則是靠著攀上高枝的普通人家的女人,這相比較之下,高低立現。

看她在這樣的境況下依舊可以從容不迫,舉止大方,薄初山深邃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欣賞。

他轉頭看了一眼薄景遇,隨後啟唇:“顧小姐好好考慮,剛才我的決定不是一時興起。”

“景遇年紀不小了,是該談婚論嫁的年齡,而顧小姐無論是背景還是能力,都和他相配,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們選個好日子,把這婚事給……”

他話還沒說完,薄景遇一拍桌子,忍無可忍,騰的站起身來。

那一雙狹長的雙眸裡帶著不耐煩,渾身散發著戾氣,和剛才的溫文爾雅判若兩人。

“您適可而止,我的人生,還輪不到誰來插手!”薄景遇聲音壓低,一副矜涼不近人情的模樣。

氛圍瞬間變得僵硬,一時之間誰也無法搭話。

一旁的薄舒然沒見過薄景遇發這麼大的脾氣,心頭一顫,下意識拽了他的衣角:“景遇哥……”

“別碰我!”薄景遇紅了眼睛,低吼道,嚇得薄舒然移開身子,遠離了他。

薄景遇死死盯著薄初山,眼底深處透著恨意,和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落寞。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成為父親眼中的工具?成為他父親的傀儡?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他對於薄初山來說,就只有利益可言?

他的身邊,空無一人,無人可依靠!

顧辭兮站在原地,雙手垂在身側,看著那個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感覺他的身上散發著濃郁的孤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