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窗臺上畫畫。

他本就是這麼一種孤僻的性格,雖然入院後有了病友們的陪伴後他的話多了不少,可是大多數時候他還是願意一個獨處。

要麼是畫畫,要麼就是一個人坐著發呆。

以前楊錦還覺得他這樣太獨太孤僻不好,可現在他巴不得三院的其他病友們都能跟著學習效仿,這樣就沒人來編排他了。

“沒時間解釋了,快跟我走!”

陳元連帶著畫一起被楊錦拖走的時候人都還是懵圈的。

樓下的病友們看著楊錦拖著陳元一路飛奔的時候不解的抓了抓頭皮。

“楊院長帶著陳元去幹嘛?”

“這誰知道呢,總不至於是潛規則吧?”

“那不能啊,陳元那孩子是男孩子的。”

“這不是更可怕嗎?”

“嘶~”

眾病友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於是更離譜的傳言就開始了……

“你要帶我去哪?”

陳元被楊錦按在副駕駛位上繫上了安全帶。

對於一個內向,不喜歡與外界交流的孩子來說,每一次出行對他而言都是一次煎熬。

最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想逃離三院的,可是在他住了一段時間後也就習慣了。

並不是他覺得三院有多好,他也不覺得跟一群精神病人住一起有多舒適。

只不過相比較外面複雜的人和事,每天面對著思想簡單的精神病人,會更輕鬆一點。

現在看著楊錦強行把他帶上車的架勢,一看就不是要送他回家的樣子,肯定會有麻煩的事在等著他。

半個小時之後,陳元見到了在一堆堆積如山的檔案當中奮筆疾書的薛曼檸,目光不由得呆了呆。

“楊醫生你可算是來了。”

薛曼檸見到楊錦後簡直像是見到了救星,就差沒給他磕頭謝恩了。

隨後便是一連串嘰裡呱啦的訴苦,諸如又是幾天幾夜沒閤眼啊,狗屁倒灶的事實在太多啊。

口中不斷吐槽著太忙太累,但是半天不見她提一句不想幹了。

很明顯,她現在正痛並快樂著。

抱怨了半天口乾舌燥,薛曼檸才總算是注意到了楊錦身邊的陳元。

薛曼檸是認識陳元的。

當初這孩子的父母把他送過來的時候,薛曼檸就在旁邊全程目睹,她也猜到了陳元是一個靈能者,而且還是一個隱性靈能者。

當時她就生出過招攬之心,不過最後還是做罷了。

現在她看到楊錦把陳元帶在身邊,一時還沒明白他有什麼打算。

“愣著幹嘛,我帶過來給你幫忙的,你瞧瞧你這一屋子的檔案。”

“不過沒關係,你有了這幫手以後,保管你實現時間自由。”楊錦笑著拍了拍一臉生無可戀表情的陳元的肩膀。

“他!幫忙?”

薛曼檸心頭怒氣上湧。

“就這一個半大孩子,他怎麼幫我,楊醫生你這是看不起我。”

薛曼檸太難受了,覺得自己被楊錦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