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王徽這個精神乾國人認為,乾國還是相信仁義禮智信那一套的,現在之所以不管女真人為非作歹的事,只是因為訊息傳得不夠廣,乾國人不會丟面子而已。

要是把事情搞大了,那乾國人絕對會為了面子,管一管女真人的。

在王徽的堅持下,他就這樣來到大乾了,高麗王不僅給他準備了大量財寶作為貢品,還找了一位特殊的美人準備獻給秦構。

而他到時候只需要想辦法混到開封府,然後挑明身份,驚動天下,並向秦構獻上重禮,相比女真人的事就可以解決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的大乾,已經和他想象中的大乾截然不同了。

“大乾啊大乾,你怎麼就淪落成這副模樣了。”

看著開封城外的貧民窟,王徽哭得死去活來,一路上他對乾朝發生的事已經有所耳聞了,可他說什麼也不原因相信。

堂堂乾朝,那是多少讀書人啊,怎麼會為了一點小錢,就逼得農民賣地,讓他們往火坑裡跳呢?

士農工商,不想辦法讓農工安居樂業也就算了,還逼著他們去給商人做牛馬。

不可能,大乾不可能是這樣,我看到的一定是個別情。

當懷著這種執念的王徽,親眼看到開封府城牆外一眼望不到頭的貧民窟時,差點當場精神崩潰。

他魂牽夢繞的大乾,終究只能在夢裡出現了。

見王徽哭得快不成人樣了,崔良解釋道:“殿……員外,我感覺現在乾人比以前活得好啊,以前說不定會餓死人,現在不會了啊。”

王徽控制住情緒,啜泣道:“你懂什麼,以前乾朝農工兩業的地位怎麼都要比商人高,掌權計程車大夫就算知道經商有大利,也會遮掩一下,不自己動手,所以他們還會講仁義,還有臉講仁義。

可如今呢?為了一丁點錢就敢做出如此惡事,和那些只知逐利的商人又有何區別?大乾已無人講仁義了啊。”

崔良接著低聲勸道:“員外,大乾淪落至此,對我高麗也是一樁美事啊。”

王徽搖頭道:“你以為我是在為大乾而哭嗎?我是在為高麗而哭啊,以前大乾在乎臉面,加上又不與我高麗接壤,與遼國相互牽制。我高麗還能強壓下獲得喘息之機。

可如今,那大乾之人連乾人都要敲骨吸髓,我高麗,又將何去何從?”

崔良聽了也有些慌張,問道:“那我們還向不向乾朝皇帝進貢,直接會高麗嗎?”

王徽咬牙道:“去,不僅要去,而是要大張旗鼓的去,你有沒有留意到,秦構喜歡高大女子的事,那些乾人都不知情嗎?

想來那些乾朝官員都覺得此事不宜聲張,那我們就幫他們傳出去。”

崔良緊張道:“那我們不就……”

王徽兩眼發紅道:“死就死了,那些乾人最好在弄死我們之前,再將我們折辱一番,如此,我高麗人就有死戰之心,可保國祚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