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喪禮進行時(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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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難買大夥開心,皖之啊,我勸你,別做無畏的掙扎了。”迅哥兒勸解道。
“你以前不是常說,乖乖躺下麼,我也勸你,乖乖躺下!”錢玄道。
“這麼說,沒得談咯?”湯皖道。
倆人皆是搖頭,意思這事沒得談,氣的湯皖心肝都疼,忽然想到,最開始迅哥兒說過一句話,“大家都在等著了。”
莫非這倆貨還喊了不少人來了,湯皖小心翼翼的問道:
“除了我們這一波人,還有其他人麼?”
“該來的都來了!”錢玄道。
“不該來的也都來了!”迅哥兒補充道。
“呼!”湯皖已經心肝疼的厲害,這倆人的“惡劣”行徑已經不是喪心病狂,而是惡貫滿盈了,被那麼多人盯著,豈不是要生生的尷尬死呢。
總之,湯皖被連拉帶拽的出了朝陽門,即使一萬個不願意,也架不住倆人拼命的“保護”,得不到一絲逃跑的機會。
城外的霧氣更甚了,漫天都是白霧瀰漫,前方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隱隱約約倒是聽見了半空中鞭炮綻放的聲響。
湯皖自知那鞭炮的綻放聲,大概是為了死去的“自己”準備的,不免感到無奈,想不到終日打雁,終是被“雁”啄了眼睛,只得頹然嘆氣。
溼漉漉的水滴順著頭髮往下滴,出門時,捯飭的髮型,此刻也化為烏有,想到待會在那麼些人面前出溴,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彌留之際”,湯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再掙扎一下子,衝著左右,喊道:
“這個太丟面了,換一個,只要不是這個,我都認了。”
“沒戲!”
回答湯皖的只是硬邦邦的兩個字,杜絕了湯皖最後的幻想,想不到“一世英明”,竟被這倆損友毀於一旦,想想就呼吸粗重。
湯皖接連使出三計,皆被識破,不禁對倆人另眼相看了,依著往日,這倆人的尿性,怕是早就被忽悠瘸了。
堅挺的迅哥兒和錢玄,忽而激發了湯皖的求生欲,腦子一轉,點子就來,只得出大招了,猛吸就幾口氣,開始醞釀情緒。
霧氣漫漫的天色裡,遠處一片白茫茫,眼睛裡除了白色還是白色,這一片世界是寂靜無聲的,心有所感的湯皖瞬間帶入了情緒,彷彿回到了那一夜。
那天晚上,菊長要來帶走湯皖,以為會與這個世界告白,所以那一刻的湯皖,其內心是枯萎的,破碎的。
情緒已經醞釀到位,湯皖的眼睛瞬間變得迷濛,不掙扎,也不說話了,仿若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
片刻後,錢玄和迅哥兒察覺到了異樣,怎麼忽然安靜起來了,不像湯皖的作風。
只見湯皖一臉的枯寂,其中泛著點點微笑,像極了一個飽受欺凌的人,行將就木前的認命。
卻是讓錢玄和迅哥兒迷糊了,不知道怎麼了,便聽到湯皖沉寂著,又似有更咽聲,說道:
“其實,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死了一回了,如今看來,這個喪禮,倒也恰如其分。”
“呵呵......”
湯皖釋懷的笑著,彷彿看透了人生,而後抹了一把臉上,露水打溼了臉龐,看不出是露水還是淚水。
左右稍稍一瞥,見倆人還是毫無反應,便又繼續進行表演,深情說道:
“在大洋上的時候,我被兩個人看著,動彈不得,就如現在一樣,那個時候我也死了一回。”
“先生,怎麼了?”錢玄和迅哥兒依舊毫無反應,反倒是學生們被帶入了其中,湊過來擔憂道。
“沒怎麼,我本來想與其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不如索性與海洋來個親密接觸。”
“先生......”仲夏聽明白了,不由得心裡感到難受,替先生感到揪心。
“誒.......事與願違,想活著比死了難,想死反而活著。”湯皖又說道:“在勞工營,每天看著同胞一天天變少,有時候今天與你在一起吃飯,聊著家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他人了。”
湯皖在大霧天氣裡,深情的描繪著勞工營的情景,每天都要面對生死,引得學生們個個情緒低沉。
最後,話鋒卻是一轉,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