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仲浦先生不喜道。

“為什麼不笑?”湯皖卻是反問,只希望像這樣的公函再來幾封,火才能點起來。

“哦?”辜教授疑問道:“莫非有辦法了?”

“我且說說,諸位且聽聽看。”湯皖道。

眾人一聽,都打起了精神,皆是湊了過來,滿含期待,見湯皖還在醞釀,仲浦先生催促道:

“誒呀,別賣關子了,快說。”

湯皖的辦法很簡單,還是得靠輿論戰,當前瑛國還在打歐戰,其本身也沒有精力去管東亞的事情,如果上升到了國際外交的高度,對於瑛國來說簡直就是小題大做。

所以,湯皖斷定,瑛國公使朱爾典就是嚇唬人的,見北大不吃這一套,就掉轉頭,用外交事件來嚇唬衙門裡的人。

衙門裡的那幫人逆來順受慣了,素來就吃洋人這一套,只要被嚇唬,膝蓋立刻就軟,再說當前南北大戰,估計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想盡快平息了這件事。

所以,瑛國人的外交函件才被轉交到了北大,否則這封外交函件,此時就應該在外交部待著,哪能到這裡來。

因此,北大目前急需一場表演,還要演出受氣的樣子,越是受氣,輿論的效果就越是突出,當萬夫所指之下,衙門裡的人在這個緊要關頭,是無法背民意而為之的。

瑛國人一看嚇唬不到北大,又嚇唬不到衙門裡的人,而且鬧得華夏民願沸騰,要知道兩次抵制曰貨行動在前,誰敢保證不來一次抵制瑛國行動。

綜合之下,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瑛國人被迫妥協,其根本犯不著為了克萊曼這點小事,費力不討好,畢竟有曰本的前車之鑑在前,

聽聞了湯皖的一頓細緻分析,大家心中細思之後,頓覺得可行,卻是生不出喜悅之情來,辦公室裡一片哀嘆之聲,眾人只覺得感到了莫大的屈辱。

“所以,我們先生什麼也不做?”仲浦先生問道。

湯皖點頭道:“對,現在就不動彈,等瑛國人的第二份和第三封函件。”

“就按照皖之說的辦!”孑民先生拍板道。

.......

北大談判團靜等事態朝著湯皖預判的方向發展,這幾天沒有傳出一絲動靜,實則個個窩在家中磨拳擦掌,開始著筆屯文章。

若是論別的事情,這幫人文可能不行,但若是論寫文章罵人,那可是文人的拿手好戲。

而且談判組幾人分工明確,湯皖統籌全域性,大家聽他發號施令,辜教授擔任主攻手,負責罵瑛國人和段總。

仲浦先生這個搞歷史的,負責把克萊曼這件事,用適當的修辭手法,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老百姓說清楚,好引起同仇敵愾。

胡氏直負責打野位置,哪裡缺人補哪裡,而孑民先生負責應付衙門裡的大小事情。

所以,這下子輪到瑛國人懵圈了,咋外交函件發過去了,卻是沒個聲響,難道華夏人還在過春節麼?

陸總長和傅總長深知其中厲害關係,索性不參與,只想當一個淡定的吃瓜群眾,有什麼事就傳達,要問結果是什麼,那就是正在處理中,請稍等。

兩天過去了,瑛國人坐不住了,發了第二封外交函件,言辭比第一封要激烈一些,不出意外,這封函件又到了湯皖的手中,只稍稍一看,便覺得分量還是不夠。

於是,北大談判團,繼續蟄伏不發聲,埋頭在家裡屯文章,只等著湯皖的一聲令下。

這第二封外交函件依舊沒有個聲響,這下子,瑛國人徹底坐不住了,瑛國公使朱爾典是個典型的華夏通,經歷華夏兩朝更替,深知華夏人的秉性。

此時,哪裡還不知道,華夏人竟然用對付曰本人的“拖字訣”,來對於他,頓時氣壞了。

不等再間隔一天,直接發了第三封外交函件,言辭格外的激烈,並且給定了限定日期,兩日之後,必須給出一個結果,否則後果自負。

瞧瞧,這口氣,這節奏,比起曰本,那是強悍的多,曰本還知道事先打打嘴炮,朱爾典則是直接開門見山,明晃晃的威脅。

所以,段總沉不住氣了,直接擬定了一份檔案,並且蓋上了戳,嚴令北大需按照瑛國人的要求,照辦一切事宜。

當湯皖接到了瑛國人的第三封外交函件和段總的檔案,明白時機已經成熟,頓時笑了,開始一一通知眾人,可以開搞了。

因此,邵飄萍主編又苦惱了,都已經定好了明日的首刊,結果下午接到了辜教授罵的文章,以及仲浦先生的文章,只得連夜更改首刊。

【晚上接著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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